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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真的不要?”
“我、不、要!”她吼出來了,眼睛還是緊閉的。“我十點才下班,十點半回到家,十二點半才上床睡覺──”睡眠不足可是美容的大忌啊!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笑聲,清楚的傳進她的耳中,她可以想像,那張男性的薄唇,此刻肯定勾揚著好看的弧度。
“很抱歉,我們有過協議,你必須二十四小時待命。”他的口氣雖然溫和,卻透露著不容拒絕的專制。
“去你的協議!”噢,她好睏啊!“我要去睡了,有什麼事情都等到天亮再說。”
凌雲的聲音沒有提高半個音階。
“張徹一結婚那日,我可能需要一位女伴,你願意陪我出席嗎?”
“該死!”她大叫一聲,立刻從床上跳起來,雙眼因為渴睡,像小白兔般紅通通的。“你這個混蛋,我過去就是了!”她連聲咒罵,在心裡默默跟周公正式揮手道別。
“路上小心。”凌雲輕笑著,在她的詛咒聲中收線。
她中計了!
娃娃駕駛著吉普車,在茫茫夜色中高速行駛。她握著方向盤,緊踩油門,對路旁的紅燈視而不見,清麗的小臉上則充滿憤慨。
談妥“條件”之後,凌雲通知了向剛,下達她的調職令,要她即刻報到,從此成為他的特別助理。
然後,她的噩夢就開始了!
那個傢伙看來溫文儒雅,卻是個百分之百的工作狂,才跟在他身旁兩個多禮拜,龐大的工作量,已經讓她累得手腳發軟,每晚回家後,總是一沾枕就沉沉入睡。
難怪不少人聽見,她轉調到凌雲的身旁,紛紛對她投以同情的眼光,還拿著大量的維他命與雞精,偷偷塞給她,要她保重身體。
這個職缺無疑是個苦差事,先前幾個人,受不了凌雲的“荼毒”,全都哭著自動請辭。
她多麼想效法“先聖先賢”,也跟著請辭回家,但是,每當她嚷著要“毀約”,他就會故意提起張徹一,還用最溫柔的語氣鼓勵她,要她再接再厲,千萬不可前功盡棄──
可惡,那個繡花枕頭根本是吃定她了!
吉普車在臺北市區內東繞西轉,駛入一棟有著紅磚外牆的高階公寓。娃娃停妥車子,抱起兩大袋檔案,在經過夜班守衛時,還露出甜美的微笑,這才優雅的走入電梯,直上凌雲居住的樓層。
當!
電梯門滑開,緞質的高跟鞋,喀啦喀啦的踩過大理石地板,她走到門前,熟練的按下密碼,扭開光亮的黃銅門把。
這段日子以來,她幾乎每晚都要到這兒報到,凌雲不但給了她公寓門鎖的密碼,還把備份鑰匙硬塞給她,要她隨傳隨到,像個貪得無饜的魔鬼,無限制的壓榨她的勞力。
偌大的公寓裡,只有最簡單的傢俱,其中最為醒目的,是一副玻璃材質的對聯,上頭用獨特的噴砂效果,寫著“婆娑之洋,美麗之島”八字漂亮的草書。
客廳內空無一人,而主臥室的門虛掩著,從門內傳出隱約的打字聲,把她挖出被窩的罪魁禍首,肯定就在裡頭。
“姓凌的,給我滾出來!”娃娃往沙發上一坐,因為睡眠不足而極度心情惡劣。
輕笑聲從門內飄出來。
“再給我一點時間。”
“你先前怎麼不讓我多睡一點?”她斤斤計較著,雙眼瞪著那扇門,一個鯉魚打挺,就從沙發上靈巧的躍起,輕盈得不可思議。
開什麼玩笑?!三更半夜把她找來,這會兒她人都到了,他還想把她晾在門外?
她拒絕聽從,筆直朝主臥室走去,急著把檔案扔給他,想要馬上走人。還沒走到門前,那低沉的嗓音再度響起,在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小胖,請別進來。”
她倒抽一口氣,立刻撞開房門,毫不遲疑的衝進去。“你是活膩了嗎?我警告過你,不要再──”
呃,她看見什麼了?
娃娃站在門口,錯愕得紅唇微張,如水晶般剔透的眼兒,差點要掉出來──
不同於外頭的簡潔陳設,主臥房裡擱著一張古色古香的木造床榻,不但紋理典雅、色澤溫潤,榫接的功夫更是堪稱一流。床上還鋪著大甲特產的藺草草蓆,看來沁涼而舒適。
不過,這張漂亮的木床,她先前已經讚歎過了。如今真正讓她張口結舌的,是那個坐在藺草草蓆上,盤著腿打電腦的男人。
他、他他他他、他──他居然沒穿衣服!
褪了衣衫的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