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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更是大大地加了分。
只是沒想到,他走的時候也那麼決絕,連個解釋都沒有,既然如此,還回來找她幹什麼?
想到單位同事關於她假結婚騙房子的傳言,朱樂眼圈一紅鼻頭一酸,委屈從中而來,立刻停止了回憶,憤怒猶如毒蛇的舌信,絲絲地向外冒著。
只是這時,惹她憤怒的人反而不再看她,自顧自站起來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把朱樂忙乎了整天的作品一一看過,然後疊好收起,最後衝她燦然一笑:“樂樂,我無家可歸了,你能不能收容我?”
朱樂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天,不帶這麼整人的吧?就算你把原本的溫柔敦厚的好男人收回,讓她繼續剩下去,能別換一個假冒偽劣的嗎?盜版也沒這麼離譜!
“你給我出去!立刻!馬上!”去他見鬼的解釋,她不想聽了,朱樂一手叉腰,一手指向門口做茶壺狀,此刻她不介意化身潑婦。
“我是說真的,對不起樂樂,我本來打算留給你住的那套房子,也給賣掉了,要是還有別的辦法,我真不想食言的。但是現在,我身上最後的一點錢買了這頓飯,連賓館都住不起了,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只能睡馬路了。”大董解釋的一本正經,臉上居然還帶有窮困交迫的窘態。
朱樂一時愣住了,他這樣子,不像是在說謊。
北京的十一月,已經進入冬季,看他身上單薄的夾克,朱樂不知道如果他的話屬實,自己是否真的能狠下心趕他睡馬路。
可是現在僵持的局面,似乎也很難打破,朱樂拉不下臉來收回剛才的話。
“出了什麼事,你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朱樂仍然沒什麼好氣,不過已經收起茶壺造型,轉而走向沙發坐了下來。
大董猶豫了一下,搬了個軟凳坐在她的對面,苦聲道:“流年不利,家破人亡。”
“什麼?”朱樂險些一頭摔下來,剛才的憤怒早已煙消雲散,大聲問他:“你沒開玩笑吧?”
大董看她的眼神如怨如訴:“有這麼開玩笑的嗎?不過你放心,我不會一直賴著你的,明天就出去找工作,攢夠了錢就搬出去。”看來他已經自動自發地認為朱樂答應收容他了。
“你今天必須給我解釋清楚前後始末,不然,”朱樂猶豫了一下,左右張望之後道:“不然,你別想走出這個門!”
可惜大董沒有被她的威脅嚇到,看起來反而放鬆了一些,似乎是因為終於不用再擔心被掃地出門。
他敘述的語調很平淡,幾乎不帶感□彩,像在講別人的故事似的,但朱樂卻聽得寒意遍體手腳冰涼,原本的色厲內荏都無法再維持,到最後空洞的像是一副軀殼。
這真是一個複雜的故事,曲折到可以去拍電影。
大董的家鄉產煤,周圍大小煤礦很多。董家早年受窮,但董父卻有一手絕活,那就是做炸藥火炮,最初用來在江河湖泊裡炸魚,炸死的魚撈上來送往各個煤礦的食堂,加上種地的收入,勉強能夠度日。
後來兒子們長大了,各項花費也大了起來,尤其是二兒子,有神童之稱,不讓他讀書說不過去,他們夫妻倆都是半文盲,也想祖墳裡冒青煙供個大學生出來,免得世世代代在這窮山惡水受苦。
大兒子身強體壯卻不愛讀書,早早輟了學跟著父親幹活。後來隨著煤炭加工業的興起,周圍的水要麼被汙染了,要麼乾涸了,魚越來越少,董家的日子也越來越難過。
大兒子雖然讀書不成,頭腦卻很好用,發現周圍私營的小煤礦越來越多,大都很賺錢,就動了念頭。可是開煤礦需要成本,需要前期投資,對於有上頓沒下頓的董家來說,只能看著別人發財乾著急。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有人又有錢的地方那就是是非的老窩,隨著暴利的私營煤炭行業的興起,煤窯主們之間爭奪地盤,打擊別人也要防止別人打擊報復,會網羅一些爭強鬥狠的人為自己效命。
董傢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不缺男人。
碰巧這時董母因為操勞過度,急病發作暈倒在地裡,醫療費又讓這個破家欠上了一屁股債,隨後如果營養跟不上,董母還有送命的可能。
董父急紅了眼,一拍桌子決定:二兒子繼續讀書,大兒子和門門考試不及格的小兒子,都跟他一起去煤礦打工。
董家能出大董這麼個天才少年,剩下的也都不是庸人。董父完全憑藉自己的雙手,能用火藥製出射程很遠的獵槍,大兒子和小兒子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勇氣不缺,智謀也不落人後,慢慢地,就不再滿足於掙那點辛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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