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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力道,濃眉高挑著:“你的意思是,我還需要給你加些補助是不是?!”墨黑的眼睛逼視著眼前一下子變得更加惶恐的張經理,嘴角還勾著諷刺的笑,“我是不是應該再給你多派些錢,感謝你沒把我這房子都燒沒了?!啊?”賀遲本就聲線醇厚,此時更是揚著聲音質問,一字一句都咚咚地砸在對方腦殼上。
“不、不是這個意思!老闆,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我……是說……那個,”張經理一腦袋汗,頻頻看向屋內另外一個男子,心裡哀念:顧先生,你快救救我吧,我們老闆就要把我吃了啊。
“行了,賀子,事已至此你就別發火了,再罵他也沒用。雖然這次只是廚房那邊小範圍失火,但是這個問題的性質是很嚴重的。我看要不乾脆把老張辭了,你再找人得了。” 顧意冬說起話來從來條理分明一字一句的,聲音溫潤卻向來言辭冷淡,話音一落,另外三人立刻都看了過來,張經理是驚恐,孫豫是憋笑。
賀遲則是怒目相對,心裡恨恨地說:顧意冬你記著,你明知道我要是把他辭了,他那遠方的堂叔的表妹也就是我的母親你未來的丈母孃不得把我煩死啊?他這個廢物管了沒幾天就處處狀況,我連發發火出出氣還不讓了?!
顧意冬則對他的怒火無動於衷,微微前傾拿起桌子上的茶悠然自得地品了起來。他與賀遲無疑都是非常出色的男子,不同於賀遲強烈張揚的男子氣息,顧意冬的氣質是溫潤內斂的,星眸直鼻,面板白皙,看似無害卻是如今金融界一匹響噹噹的黑馬,如今擁有幾家知名的信託公司和基金公司。
在他們這票發小聚會時,飛揚耀眼的賀遲永遠是惹人矚目的中心,而他永遠是最少發言的那個。當然,這或多或少也跟他們背後的家世相關,以賀家的背景,賀遲想去哪裡基本上都是可以橫著走的。
但神奇的是,這一票人中偏偏他們兩個最要好。賀遲火起來只有顧意冬攔得下,顧意冬犟起來也只有賀遲勸得聽。
屋裡空氣正噼啪作響著,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孫豫舒了口氣——救兵來了。
“哎呀,對不住各位弟兄,我鍾遠來晚了啊!”話音未落,一個很彪膀的人衝進來,“啊啊,今天一定要暢開來喝啊,不醉不歸啊,我最近都快被我家那點兒破事給煩死了!”鍾遠一邊嚷嚷一邊一屁股坐到餐桌旁,這人方臉直鼻,乍一看鼻子倒跟顧意冬有幾分相像。
“哎,老張,你怎麼在這兒站著?趕緊走菜啊!大爺我快餓死了!”鍾遠說話間又脫下西裝挽起袖子誇張地扇著風,他這麼一咋呼,繃著臉的賀遲也緩了臉色。
張經理趕緊應著聲溜了出去,顧意冬就介面問:“你家出什麼事了?”
孫豫也同時開口問:“怎麼?你弟的事兒還沒解決掉呢?”一邊又回答顧意冬,“你前些天出差了不知道這個段子,他弟跟一女的陷入熱戀要結婚。”
“解決?別逗了,現在他都快把我給解決了!”鍾遠眉毛挑得老高,口氣誇張,看來氣得不輕,“昨天竟然拿了戶口本說要去結婚,我媽在家哭天搶地的也沒用。那小子這回是鐵了心!我從小到大就沒見他的主意這麼正過!我真是不明白,你說他這幾年跟著咱哥兒幾個在外邊開眼界也不少了,怎麼就被這麼個女的給整得五迷三道的?真不知道是哪路的妖精。媽的!”噼裡叭啦倒豆子似的一股腦地說下來,可見心裡怨氣憋了不少有待發洩。
賀遲翹起嘴角,那笑容全不同之前,將他整個人抹上了些森冷的氣息,“結婚?不錯啊,這年頭肯結婚的男的不多了。你弟原來看著也是一玩家啊,這轉眼變成女人們口中的痴情好男人了,為社會做貢獻啊!前兒個,我妹還說咱們這夥人沒一個好人的,這回出了個痴情浪子,可給咱們拉拉平均值了!”
顧意冬沒理他話裡的刺,淡淡地問:“怎麼著,那女的不行?這麼下去是不是要跟家裡決裂了?”顧意冬本來很少干涉其他人的私事,可是鍾家不一樣,鍾遠口中那個“哭天搶地”的鐘母,正是他的親姨媽。
鍾遠鬱悶的灌口酒,“痴情?我看他是中了邪了!這才幾天的工夫?我們連這女的什麼來路都還沒查清呢,這就非她不娶了!可不要決裂麼,我爸我媽天天掛嘴邊上說要跟他斷絕關係,但這不是狠不下心麼!我這都快變成街道主任了,天天兩頭的勸啊。那渾小子可好,一點兒也不怵,這普天下眼裡是除了那女的沒別人了!你說這喬落夠能的啊?仨月就把我弟給終結了!”
顧意冬猛地一震,手裡的茶杯都沒端住,一傾之下,灑了一桌子,一旁的服務員趕緊上前,他也顧不得,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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