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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你爬下去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用的,七七姐不會認為我是那種沒心肝的小惡魔吧?”
是的,你是的!你就是那種沒了心肝的小惡魔!
齊娸娸在肚裡回了話。
“更何況,那笛子摔將下去早裂成千百萬個碎片,我可沒興趣玩拼圖遊戲,我只是想要你幫我到惡水谷去取一段褰裳竹心回來,重造支新笛罷了。”
惡水谷,褰裳竹,那是什麼?
齊娸娸傻愣著,壓根弄不清這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任務。
這究竟是個簡單的任務?還是個──
不可能的任務?
事實上,這並不是個不可能的任務,只不過,前提是它必須是落在一個本事高強又深諳水性的人身上,可這會兒落到身材纖細光有個壞脾氣可以勝過人的齊娸娸身上?那還真同下谷撿碎笛的任務沒兩樣。
惡水谷,顧名思義這兒的溪谷該有著險惡的地勢吧!
但這會兒她獨自來到溪谷邊卻不由得生了疑惑,這山谷裡鳥語柔,波光瀲濫,實在看不出惡在哪裡?
難道是聞笙指錯了地方?
邊納悶她邊赤足踱進了溪水裡。
走了十來步腳底一個急踉蹌,幸好她攀緊了溪邊的芒草,才免於被溪水捲走的命運。
會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這道理她總算得到了體悟,真正險惡的溪谷看外表是不準的,這條小溪表面上一片平靜,真睇清了才發現那水竟是呈青綠色的,顯見匠都深不可測,不但深,最可怕的是它不按牌理由淺變深,而是一步一個大窟窿,前一步水還僅到腳踝,下一步卻乍然成了沒至人頭頂的深度。
不僅如此,溪壑間還有些生了青苔的大石和水面上看不出的漩渦暗流,即使是會泅水的人,若弄不清楚這條惡水的壞脾氣,一個不慎便會被奪走性命的。
“聞笙說褰裳竹不同於一般的竹子,必須生長在水勢湍急的惡水溪中心……”齊娸娸喃喃自語捉著溪邊的芒草半天不敢移動,“不過這水看來可不容易對付,別說到溪中心……不容易也得做到!至少這會兒沒下雨,水勢尚可提防……”
話沒完,先是淅瀝瀝,再是嘩啦啦,山雨夾著烏雲頃刻蔽滿了惡水谷。
“齊娸娸!”她沒好氣用力揮掉臉上滿滿的雨水,試圖在朦朧中維持清楚視線,“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少開尊口?”
“還有你!該死的賊老天,別當這樣我便會怕了你!你最本事的不過就是狐假虎威,躲在上頭逞威吐大氣而已,去了雷電風雨,你還會個屁呀?”
是呀!老天爺是隻會雷電風雨,可光這幾項就夠讓那膽敢侮天謾罵的凡人吃足苦頭了,齊娸娸這頭罵不停,老天那頭就讓雨下不完,溪水一下暴漲,不多時連溪邊的芒草都讓漲高的水勢給漫過了,自然就更別提拉著芒草不敢鬆手的齊娸娸。
強水一掠,硬生生將她給捲入溪裡,她是會泅水的,卻沒碰過這麼蠻橫狂性的惡水,她掙扎著泅遊卻避不過一個個衝激上大石頭而帶出的浪頭。
驀然間那些浪頭將她給一次次壓進了水裡。
快喘不過氣了,該怎麼辦呢?
倔強的她倒也不慌只是努力掙著,意圖冒出水面呼吸空氣,掙扎間突然一個堅硬的物體漂流過來,一把將她摟住帶出了水面,共浮在溪水之上。
“是你?!”
電光一閃,是那向來只會在旁看熱鬧卻不插手、不介入、不出聲的樂痴,他來幹麼?幫她收屍嗎?
“是我。”
耿樂淡淡點頭,狂風暴雨驅不走他眼底的溫柔,惡水之上,他卻依舊是那副頗能自得其樂的模樣。
“為什麼?”暴雨未歇,齊娸娸必須用吼的才能聽見自己的聲音,“為什麼要幫我?”
“我不是在幫你,”耿樂淺笑依舊,“我是在幫聞笙,我不想讓他日後後悔曾經『不小心』害死過一個人。”
“你確定他是『不小心』的嗎?”她再度用嘶吼的嗓意問。
這回耿樂沒回答,僅是用手摀住耳朵皺起眉頭。
“我記得你之前說話沒這麼大嗓門的,聲音是美好的東西,別破壞了它當有的和諧性。”
齊娸娸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這是她罵老天所得到的懲罰嗎?讓她在驚險萬狀的溪谷裡被暴漲的溪水衝撞身子,耳邊卻還要聽個樂痴說著那套屁和諧性的理論。
“對不住,師父,弟子下次自當改進。”
“師父?弟子?齊姑娘別喊得太早,還有,”他突然起了促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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