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是直呼“鐵夫人”的姓名,宦淑聽罷有點震驚。但為了避免對方發覺自己,她便假裝調轉身子,面朝東方明珠。
她瞥見女子搖了搖頭,並沒有答話。
楊凜曇舒了一口氣,那道神似加利福尼亞州上空的太陽一樣令人暈眩的微笑舒展開來。聽他口中轉用親切的語調道:“在這一點上,嵐嵐,你必須責怪你多疑的大腦和心思。一個沒有黨政也沒有階級觀念的人,不知假裝也不懂討好,倫理、綱常、階級以及其他傳統婚姻裡尊崇的所有東西,他都深惡痛絕。是江水眷戀光影多一點還是光影依戀江水多一點,我從不做比較,因為我確信自己寬宏相容的思想早已把它們等量齊觀。”
女子像是獲得了巨大的勝利,笑聲更甜美道:“那麼憑著你把江水和光影等量齊觀的思想,江水就可能永遠眷戀光影的風華絕代,而不是僅僅在它風華正茂的青春年代——”
女人這種生物在很多方面都是低能兒,唯獨在**這一點上擁有著與生俱來的高智商。楊凜曇微笑著把手插進西褲口袋,嬌弱女子還想用她那獨特的**方式繼續天花亂墜地說下去,但一曲《上海灘》的伴奏樂曲倏然響起,使得她不得不停止談話,和楊先生雙雙把目光看了過來,欲探究竟。
是宦淑的手機鈴聲。
極其尷尬的一幕。竟然在這樣不合時宜的情況下把不該聽的話聽了去,並且還驚擾了一對正在愛河裡沐浴的鴛鴦。宦淑滿腔羞愧,內心感覺自己就像是個行竊未遂的被逮捕了的小偷。
為了掩飾這突如其來的尷尬,她只得迫使自己像個偶爾路過的行人一樣轉身就走,並虔誠地祈禱那兩位沒有看清她的臉頰。大道上也有很多正在踱步行走著的人,她快步往前走了幾步,很快便消失在來來往往的人群裡。
手機還在響,宦淑掏出它——是明睿,一定是打電話來尋人了。
果然,那邊的大嗓門興奮且急切道:“大家都吃完了,我們打算一起,你在哪呢?”
宦淑想著這場名不副實的社交宴會終於落下了帷幕,實屬萬幸,便告訴她自己的位置。兩人約定在濱江大道邊的貓屎咖啡廳旁碰面,爾後一同回去。
由於預測到明睿一行趕到這裡的路程可能會比較遠,宦淑便把相關的物品放進包裡,斂裙在濱江大道上的雙人椅上坐下來。
她剛剛走出宴會大廳的時候帶了件皮大衣出來,擱在手臂上。此刻夜晚的江風微涼,正好派上了用場,她把它披在身上,原先白色的手臂瞬間便轉成了烏黑色。剛剛為了逃避,走了那麼長一段路,腿已經有些痠痛,她坐下把腿伸展成最舒服的姿勢,並手握拳頭俯身捶打小腿。這樣大概持續了一刻鐘的時間,突然一個不留神,挎在肩上的包倏地滑了下來。宦淑稍微抬頭,用手把它扶了上去。
沒想到就在那一剎那,她突然發現剛剛的西裝男子正坐在不遠處的雙人椅上注視著她——倒是陰魂不散。
他的身體微微靠在椅背上,兩條腿伸展得很長,嘴角似笑非笑,東方明珠的光芒照射過來,他胸前的白色襯衫衣襟顯得極其耀眼。宦淑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在椅子上坐下的,也不知道那個不禮貌的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注視自己的。只見他的女伴侶已經在一旁拿手機對著東方明珠玩起了自拍,而他的眼光還是注視著這一邊。或許他只是注視著這一邊,而不是單單注視著宦淑,畢竟這一邊除了宦淑之外也還有其他的行人。
但是被人盯著,總是覺得極不自然,她甚至都沒來得及仔細看那男子的臉,就起身匆忙離去。但實際上,她擔憂的是自己的臉龐有沒有被他看清。她的美國國旗在夜幕下已經那麼低調,他應該不會再認得,宦淑確信。但黑白分明,她的象牙白手套在黑夜下是那麼的明顯,又怎麼會叫人看不清楚!她不安、惶恐,緊張,像個竊賊,亟待逃離。她想要使自己鎮定下來,於是她只得馬上又安慰自己:我的濃密的彎曲的波浪捲髮一定使得他看不真切我的臉龐。
但又何必呢!明明是個不相干的人!
可他看人的眼光簡直像是在看個剛剛出浴的沒穿衣服的人一樣!
宦淑惱羞成怒,她簡直要停下腳步,轉身走回去嗔道:“先生,您這樣沒有禮貌地盯著一個人看,簡直不像個君子!”
“小姐,你這樣沒有禮貌地偷聽別人的談話,又何嘗像個淑女?”他萬一要是這麼反駁自己呢?
這將她的愛慕虛榮置於何地?宦淑竟是一時語塞,沒了下文,便只好又走遠了一段距離。
從東方明珠盛宴趕來的林振宇見了她,便責怪她私自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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