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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蘇玲玲對小凝吼起來，我一見到她就煩，那孩子能生好嗎！

小凝慌忙捂住蘇玲玲的嘴，怕讓不遠的江珧聽見了。真是巧，江珧頂走了小凝夫婦後，心裡越想越後悔，既然蘇玲玲已經懷上孩子，就應該給她機會，剝奪了她做母親的機會這樣做未免太殘忍了。再說，蘇玲玲的情況很特殊，除了她沒有哪個醫生敢收的，既是收下，也難以診治好。

再一個，江珧特別願意挑戰自己，她決不會罷手疑難問題，像蘇玲玲這種特殊病歷她是不會輕易放掉的。從感情上講，她很喜歡蘇玲玲勇於向命運挑戰的外柔內剛性格，她覺得自己有責任幫助她做一個完美的女人，實現她做一位母親的願望。她改了主意馬上攆出來找他們。蘇玲玲吼叫的那一聲，她正逮個著。

她橫在他們面前，搞得小凝兩口子很尷尬，她倒是沒有計較那麼多大模大樣地對他們說，你們聽好了，我可以幫你，但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蘇玲玲驚喜萬分，你說吧，一百個條件我都答應！

江珧說，一是必須全休住院四個月，不許在醫院辦公！

蘇玲玲看了小凝，猶豫了。

小凝連忙應允，可以，可以！

江珧的眼看著蘇玲玲，意思是，你同意嗎？蘇玲玲點了點頭。江珧說，二是，嚴格執行醫囑，決不可以任性違背，要緊密配合醫生。蘇玲玲慌忙點頭答應下來。江珧接著說，三是，我不放棄，你們不能提出放棄，我放棄了，你們要服從我的決定。蘇玲玲答應了。

蘇玲玲住進醫院的第二天就後悔了。

江珧的有關蘇玲玲治療日誌上是這樣記載：

“一個月後，蘇玲玲開始妊娠反應。反應程度比較正常，配黃體酮針。”

“蘇玲玲開始有脫水現象，吃不進任何東西，已有少量的胃液，吐出，加輸葡萄糖水。”

小凝每天晚上都來醫院。他帶著愧疚的表情，陪著小心和蘇玲玲講話。

“今天怎麼樣？”小凝放下手裡的飯盒，很麻利地開啟，盛在小碗裡，“今天你有兩種飯可以選擇，一是蒸水蛋，二是鮮蝦雲吞。”

“鮮蝦！”蘇玲玲一陣噁心，胃裡酸水直往上翻，“哦，我吃蒸水蛋吧！”

小凝趕緊端起盛在小碗裡的水蛋遞給了蘇玲玲，一股麻油的香味兒直衝鼻子，蘇玲玲胃裡就像被攪和得亂七八糟的，張嘴就吐出一大口黃綠色胃液。

“都給我拿……”蘇玲玲聲嘶力竭地還沒喊完，張嘴又吐了一口。她臉漲得發紫，額頭上的青筋暴出來，張著嘴急促地喘著氣，眼淚順著眼角流出來。她可憐巴巴地看著小凝，勉強擠出點笑容，“讓護士給我輸液吧！”

看來並沒有什麼奇蹟發生，一切都和上兩次一樣，蘇玲玲要死不活地掙扎著，小凝度日如年地熬煎著，直到兩人剩下一口氣了，最後還是得放棄……

正文　第九十章

90。

蘇玲玲睡了，小凝走出病房，再有一刻他就要被窒息了。他到現在都不明白蘇玲玲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而且是那麼堅決不顧一切。儘管他滿心疑慮但他沒有理由反對，因為，蘇玲玲這麼做是為了證明對他的愛，對這個家的責仟，是她心跡的表白，他還能夠無緣無故地歪曲她嗎？但事情已經重蹈覆轍了，只能更讓人傷心，讓人再度失望，傷痕更深……

他無法容忍蘇玲玲的勇敢和毅力，更無法忍受眼睜睜地看著蘇玲玲的痛苦，那種他不能夠替代的痛苦更使他難以忍受。他想盡快結束這一切，恢復以往平靜的生活。天黑了下來，小凝兩眼茫然地望著不遠處的一棵菩提樹，樹下有無數個生命在歡躍著忙碌著活著。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麼他不能！“小凝大哥，你在這兒啊？”

小凝抬起頭，見是甘路，“哦，出來抽支菸，你要嗎？”小凝用眼瞄了放在旁邊的煙，讓甘路自己拿。

甘路拿了個空煙盒，笑了，“女人生孩子，男人有那麼緊張嗎，小凝大哥，你是不是太誇張了！”甘路拿出煙遞給了小凝一支，小凝接住煙，沉默不語。

甘路站起來對他說，“我去看看貝南姐啊！”

“甘路，你救救她吧。”甘路愣住了，回頭看看小凝，只見他兩隻手抱著頭，肩膀抖動著，發出很痛苦的嗚咽聲。

才幾天的時間，蘇玲玲改變了許多，她的下巴變得很尖，眼睛變大了，不知為什麼，她看見甘路，突然變得羞怯起來，臉都紅了。

“是你啊，很晚了！”

“是嗎，你怎麼樣？”

“哦，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