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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終於不可阻擋的燃盡，我心中驟然蹦出一個想法，卻又忽然膽怯，因為這個想法過於誇張，過於離經叛道。

一瞬間的微妙中，我驟然平靜了下來，將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然後看了看菸灰缸旁邊的一隻玻璃杯，單手抓住，抬手便將玻璃杯砸向了地面。

“咣噹”的爆裂聲後，現場鴉雀無聲，隨行的策劃和設計師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臉煞白，而簡薇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怔怔的看著我。

在死一般的寂靜中，我笑了笑，道：“我們有其他廣告公司不具備的膽大妄為。”

王總監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又揮手讓聞聲趕來的保安離去，這才對我說道：“你給我解釋、解釋，所謂的膽大妄為，要是不能讓我滿意，這個砸掉的茶杯，你可得加倍賠償給我。”

我再次平穩了自己的情緒，依舊帶著笑容，說道：“目前金鼎置業在建的三個專案中，有兩個都是公寓型的樓盤，面對的主要消費群體便是那些工作壓力極大的白領，他們忙工作、忙社交，但個人生活卻是長期壓抑的，他們需要一種摔裂式的發洩，就比如我在摔裂一隻杯子中所獲得的快感……我相信自己剛剛的行為夠得上膽大妄為這四個字，也只有我們這膽大妄為，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廣告公司才能策劃出最能迎合都市白領消費需求的宣傳主題。”

“如果讓你策劃，你會給我一個怎樣的宣傳主題？”

我的思維此刻猶如那洩洪的狂流，沒有一絲考慮便，說道：“摔裂生活，爆炸快感。”

“摔裂生活、爆炸快感！”

王總監重複了一遍我所提出的主題，隨即鼓掌，說道：“做廣告的要麼就是瘋子，要麼就是天才，我希望你是天才……最近投標的廣告公司中，給我們提供的永遠是一堆毫無情感的資料和公司的資質，我早就厭惡了這種千篇一律的模式，今天，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膽大妄為和一個廣告人應該有的瘋狂，我們在建的這兩個青年公寓專案，需要這樣突破式的宣傳。

簡薇面露喜色，問道：“王總監，那您是願意與我們公司合作了嗎？”

“我個人很有意願與你們思美廣告合作，不過還需要提交給上面的高層讓他們研究決定，你們留下公司的資料和以前做過的房產策劃案例，等通知吧。”

簡薇點頭，將資料交給了王總監，而我的手心已經完全被汗水所侵溼。

……

又與王總監交流了一些策劃構思後，我們才離開了金鼎置業，而在回去的路上，簡薇看上去非常興奮，她對我說，道：“昭陽，你剛剛的表現雖然膽大妄為，但卻是你性格的表現，很棒！”

我笑了笑，並沒有言語，想來快要被生活磨平稜角的我，已經鮮有這樣的狂妄了。

簡薇回應了我一個笑容，問道：“你能告訴我，你在摔玻璃杯的那一剎那，在想什麼呢？”

“破罐子破摔唄，他不是討厭墨守成規嗎，我就給他來點刺激的！”

簡薇點頭：“這次如果能夠拿下金鼎置業的年度廣告代理，你記頭等功。”

“人家還沒有確定與我們合作呢，你還是淡定一些吧，小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簡薇搖了搖頭：“我很瞭解王總監，他一定會向上面爭取的，以他在金鼎置業的地位，我們拿下代理權的問題不大。”

我疑惑的問道：“你對他很瞭解？不就吃過幾次飯嗎？”

簡薇愣了愣才回道：“我對他的瞭解，是基於道聽途說，身處這個行業，總會有一些小道訊息的嘛！”

我沒再多想，笑了笑：“如果能幫公司拿下這筆業務，也真算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簡薇面色很認真的否決，道：“你錯了，我覺得是你大膽的廣告精神折服了王總監！”

……

這個傍晚，我拒絕了簡薇共進晚餐的要求，早早便回到了老屋子，然後又打電話給了米彩，問她今天晚上會不會回來吃飯，米彩給了我肯定的答覆，於是我便陷入到做晚餐的忙碌中。

晚上七點時我終於做出了一桌豐盛的晚餐，然後便開始等待米彩的歸來。

我就這麼坐在沙發上，看著壁鐘上的秒針走了一圈又一圈，疲倦中又躺了下來，然後看著分針又走了一圈。

我終於按捺不住，為自己點了上一支菸，依舊陷在困苦的等待中難以自拔。

掐滅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