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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瞭解到這位英國人的權力與影響,一定有其重要的分量,否則,這個全國企業的盛會是不會邀請他這外外國人發表專題演講。
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時代中國人的自尊,早被割據四方的外國租界給弄得支離破碎。
“如果你們不做處理,我一定報警。”布朗憤怒地說著。
報警?!更不得了。
但他所謂的處理,則是要他們逼學校開除傅立航的學籍。
影蘭絕不能見個好孩子毀在這個臭洋人手上。
“布朗先生——”影蘭決意放手一搏,以流利的英語直接對他說:“談到‘紳士’這個字,我們直覺一定就是想到英國,想到盎格魯撒克遜人溫文保守,禮節周到的民族性——”忍著反胃及噁心的感覺,影蘭冷靜地接著說:“所以這次事件一定是由於布朗先生你的民族性和本國的民族風情大相逕庭所導致的遺憾,相信,也是你本人所不願意見到的,是不是?”她準備直搗重點:“因此,如果照你的處理方式,這件事情一定會以烈火蔓延般迅速地傳遍整個上海市,而你大名鼎鼎的布朗先生恐怕會在口耳相傳間成了卑鄙無恥下流的大色狼,這實在是有損你昨天剛發表的那篇令人仰慕的演說,按原本是可增進中國人民與英國方面經濟交流的計劃——”
“是嗎?我不相信這件小事會搞得如你所說的這般!”那洋人皮笑肉不笑地說著。
“喔——我忘了報告一件事,我進來這兒之前,已差人通知上海各大廣播電臺、報社的記者來採訪那位被布朗先生‘請’入房裡的女孩,現在大概也快到了。”
布朗的臉頓時發了白,但又心有未甘的不肯妥協。
是時候了,影蘭打算找個臺階下。
影蘭又接下去說:“這恐怕也是英國大使館不願樂見的,所以,正如布朗先生說的,這只是一件小事,何必搞得萬般難堪、眾所皆知!只要你布朗先生願意,我立刻去擋回那些記者,並且領著咱們的工作人員向你致歉,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你認為如何?”
影蘭的話,自然讓布朗保住老臉下臺,他是沒得選擇的。
“在座各位皆是見證,這事到此為止。”布朗故作大方地站起說著。
“那我這就去應付外面的情況——”影蘭臨走前,以饒富深意的眼光看著葛以淳,說:“一會兒,能否請葛先生領著布朗先生到三樓的接待室接受我們正式致意,而——許木發先生能否先回避,怕是大家對他的誤解一時未能消餌,場面難免失控——”
“我才不會去呢,稀罕!”許木發哼著鼻子說。
事情到此總算了結,就等最後的一局,影蘭急忙地跑回三樓,準備著一會兒的“致意”。
“各位,待會兒跟著我做動作、喊口令,知道嗎?還有——千萬不許笑。”
所有的工作人員皆在影蘭的部署下就位。
五點鐘,葛以淳果然帶著布朗到來。
影蘭勉強地逼迫自己,獻上一束菊花給那洋鬼子,再退後幾步,以令人驚訝的方式——九十度鞠躬禮,並神情肅穆地用中文說著:“希望你早日得到報應——”
大家照做一遍。
“希望你喝水嗆到、走路摔交——”
“希望你這野蠻人早日滾回去——”
手捧鮮花的布朗,完全不懂這一大群人究竟在說些什麼,但見他們個個卑躬屈膝向他敬禮,而身旁的葛以淳又頻頻點頭向他示意,他更確定眼前的一大群人是真的向他表示歉意,因此,他那臉上又露出那副不可一世的神情,然後,滿足地走出去。
“你一會兒上六樓來找我。”
葛以淳尾隨布朗之後,在離開接待室的前一秒,他轉過身看著影蘭,以極為難看的表情下達這道命令。
在眾人狂笑不已的氣氛下,影蘭昂首地走上六樓。
腦中是他極為嚴肅的神情。
心中是理直氣壯的堅定。
“你要責怪,全算在我一人頭上,是我的主意。”影蘭進了房間,便大聲地說著。
葛以淳背對著她,倚在窗邊,兩手環抱在胸前,慢吞吞地說:“傅立航是你什麼人?值得你如此為他出頭?”
“我為的是人的尊嚴,當然,我也不希望一位好青年的前程就被這些人輕易給毀了。”
“你不過跟他一般大,這些事不該由你來擔,這年頭還不時與美人救英雄!”他的語氣有些嘲諷。
“虧你受過現代教育,怎麼?!見不得女子出頭!”她免不了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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