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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捂臉,血壓一陣一陣地不穩定:我這到底造了什麼孽啊!
浴室男哆哆嗦嗦地從地上把花褲衩撿起來,抬著溼嗒嗒的大腿往裡面蹬,一邊蹬他一邊不無哀怨地對我說道:“哥……哥們兒,你說你咋還喜怒無常的呢,剛才咱不說好了借我浴室洗個澡,都鄰居,我這還沒洗完呢你就急眼了,這樣以後咱也沒法處了……”
我不耐煩地道:“少tm廢話,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抽你……等會兒,你說,你……是來借浴室的?”
浴室男手提著剛穿上的花褲衩愣愣地看著我,吶吶道:“你……你咋了哥們?是不是睡毛愣了?我說你咋像不認識我了似的,我就住樓下,剛才不過來跟你說了嗎,今天演出一整天,出一身臭汗,我們那屋熱水不太好,想借你浴室用用,你挺痛快就答應了,咋現在說翻臉就翻臉了呢?”
我不由一陣虛弱:他孃的,這是誤會了。我隨手把椅子放下,和浴室男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兒,我不自然地嘿嘿一笑,撓頭說道:“這個,不好意思啊兄弟,我……我剛才確實睡毛愣了,對,我做一噩夢,夢見一流氓進我屋了,這不醒了我就懵了嘛,得罪了哈,得罪。那啥,要不你別穿了,進屋接著洗?”
浴室男也鬆了口氣,然後有點憤憤然地道:“得了,我可不在你這洗了。我還是回屋用涼水沖沖吧。你這一驚一乍的太嚇人。”說完他氣哼哼地把地上衣服劃拉劃拉抱懷裡轉身就走了。
我點頭哈腰地賠著不是把浴室男送出了門,把門一關我就坐回了沙發上,長出一口氣:這事兒鬧的,把自己嚇夠嗆不說,還得罪一鄰居。他剛才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這不是樓下專門cosplay美少女俱樂部的那幫人麼,沒事兒就出去演出,把自己打扮成美少女戰士似的在那嘟嘴賣萌,你別說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妙齡少女呢。我當時剛搬進來的時候見到他們演出回來也有些心猿意馬的,後來我看到其中一個月野兔打扮的好像喝高了,直接走到樓底下牆根兒處把裙子往上一摟叉著腿站在那就開始小便,我這才明白原來這幾個貨都是爺們兒。
我平復了一下心情,站起來開始收拾屋子裡的東西,順便尋找一下這幾天本體的生活軌跡。話說我的腦袋裡對這幾天的生活完全是一片模糊,就跟劃了的碟片似的,一想全是馬賽克。所以我完全搞不清楚我自己的生活進行到什麼狀態了。直到我看到電腦桌上放著一碗泡麵我才明白,這肯定又是把表格拿回家了,所以晚飯又對付呢。
我把壓在泡麵碗上的字典扔到一邊,揭開蓋一看,面都泡軟了。我也沒顧得上太多,唏裡呼嚕填飽了肚子,然後一抹嘴巴,看著電腦上沒做完的十多個報表開始發呆——說實話,我這幾天過得驚心動魄,又是激鬥花男子,又是抓捕神界頭號通緝犯,和普通人的生活截然是兩個世界。忽然又迴歸了以前的生活模式,還真就有些不習慣。就像中情局找你去當了幾天特工然後告訴你回家去吧該咋過還咋過,你一時間肯定適應不了以前自己的那個角色了。
我發了一會呆,猛地一拍腦袋:我還做什麼表格啊,和陳冰說一聲不就得了嘛。畢竟我倆現在這麼熟了,一起吃過飯,一起拼過命,一起砍過人,一起睡過覺,一起洗過澡……這點小要求她還不罩著我?以後我可以在公司橫著走了。再說了,我這隻有七天時間,七天後我還得回去找陳冰。要是還像以前那樣加班做報表,那不是浪費麼。
想到這我歡快地用滑鼠把開啟的表格檔案一頓狂叉,然後,然後我就愣住了:不做報表,我能幹點啥呢?
玩遊戲?——我英雄聯盟客戶端都好久沒更新了。
上網看新聞?——好像也沒啥有趣內容。豔照門都過去多少年了。
出去逛逛街?——我一個老爺們兒大晚上自己有啥好逛的啊?
找朋友喝酒?——我最近一次聯絡朋友好像還是上季度的事兒。
我絞盡腦汁想了一會,忽然發現,好像除了做表格,我真就沒什麼可以做的了。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悲中從來:難道我真就沒有別的方式能體現人生價值了嗎?
對了,陳冰!我猛一拍腦袋,我可以聯絡她啊!話說我恢復本體後,她自己一個人一定有些不太習慣吧,正好我找她請幾天假,公司那邊我就不去了。就七天自由時間,我還上什麼班了。
於是我迫不及待地找到手機,剛要拔號,手指又僵住了:我不知道她電話啊!
我呆呆地坐在那,這可咋辦?去她家找她?這大晚上的,好像,似乎,不太好吧?畢竟我倆確實還沒熟到那個份兒上,之前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