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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揍人你想怎樣?”
“看得出來……你也捱揍了,而且,還很慘。”他簡直是說風涼話了。
她像被蜂螫了下,忿忿踹了辦公桌椅子一腳。“那些人渣以後就不要在路上被我逮到,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他一臉不以為然。“再把他們揍個半死,你繼續到這裡來報到,最後送少年觀護所,把那裡當家住?”
“要你管!”
“依我看,你的確缺乏管教。”
米迦家昂起臉,神色複雜,本來充滿不馴的眼神突然摻進了彷佛是脆弱的東西,咬咬牙,撇過臉死瞪著雪白的牆壁,不再跟他說話。
凝視她變了的臉蛋,祿瑤王暗忖,他說錯什麼了嗎?
“要不要說說看為什麼打架?”
今天的他話太多了。
他心裡偏生有個聲音在說不想看見她強忍某種情緒的模樣。
“沒什麼好說的。”
“沒有人是你肚子裡的蟲,是非曲折要自己去力爭,知道嗎?”他像個大哥哥好脾氣的對她佈道。
她回過眸來,“說得容易,誰有空閒聽你吐垃圾?”瘋狂的玩,不計後果的癲狂才能抒解壓抑的痛苦吧。
“如果你有心事可以來跟我說。”她看起來像個小妹妹,思想卻偏激得很,這樣不好。
“吃屎去吧你!”她才不領情,誰知道他是不是臨時起意說著好玩的?要信了她是豬!
“叩!”這次是頭頂,她又挨敲。
“Shit!”她已經快要變成高空彈跳的彈簧了。
“不許說髒話!”這點他超級堅持。
“靠,那是語助詞,一點意義都不具備好不好!”拉里拉雜的竟然跟他扯了半天。
“藉口!”祿瑤王有稜有角的濃眉打折時,表情有一點點點的恐怖。
“你……兇什麼兇!”死男生!
“也不許在肚子裡面罵髒話。”看她寫得一清二楚的表情,生氣就是生氣,心虛的時候聲勢馬上降下八度半。
他竟然覺得她可愛。
“這也不許,那也不準,你當我是小狗嗎?到外面單挑去,贏的人才有資格發號施令!”
“你今天還沒打夠啊?”也不瞧瞧這裡是哪家的地盤,還囂張呢;她這種看不順眼就開扁的個性到底是哪學來的?
“是你激我的。”米迦家推得很乾淨。
“人家一刺激你就控制不住?”不是他愛搶白,而是她這樣激烈的個性以後終究是要吃虧的。
“你是溫室裡的花朵吧,不會知道弱肉強食是怎麼回事。”世界就是不公平,有人生下來一輩子安安穩穩,有人……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連要往前走的路都不知道在哪。
“你要是自艾自憐夠了,把悔過書寫一寫。”
米迦家來不及成形的負面情緒一閃過去,面前飄來紙筆。
“你叫我寫我就寫,那我不是太沒志氣了?”
“你耍白痴啊,志氣不是用在這裡的,快寫,我等一下來收。”
“罵我白痴,哼,算你有種!”嘀嘀咕咕,還是把有滑輪的椅子往前移動,就著辦公室的桌面寫起悔過書來。
沒多久,一杯帶著茶葉香氣的小杯子放到她眼前。
“小老頭,本小姐只喝便利店賣的飲料,不喝這種老頭牌開水。”她可大牌了。
祿瑤王從善如流的換了白開水。
她噘噘嘴,連嫌棄都懶了。
這裡是警局,她也沒巴望有什麼好款待的。
開水就開水吧。
拿起來猛灌,涼水碰到嘴角的傷口害她齜牙咧嘴。
杯子還沒放下,一瓶有著小護士的藥膏又出現。
她拒絕被收買,砰的放下杯子繼續悔過書之旅。
“不痛嗎?”他研究了下,那些傷是很痛的,雖然不會要人命。
“你再囉唆老孃不寫了!”米迦家丟下筆。
她不需要這些無關痛癢的關心。
關心?算了吧,充其量是好奇。
“那……為什麼打架?”換個安全的話題。
顯然,安全層級不夠,他得到兩枚又圓又亮的白眼。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印證你說的跟寫的一樣嗎?”
“是!風紀股長,我保證不會把你牽拖進去的。”
知道她有心情說笑,不再張牙舞爪了,祿瑤王放心的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