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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婢已舀好補湯送上,他認命接了過來。沒辦法,他若不接,只好等著四小婢纏在身旁、搶著喂他。
想到“流血事件”,他麵皮一暖,見四小婢眨巴著大眼等在一旁,他心裡苦笑,只得把瓷碗裡的湯一口氣喝盡。
一個時辰前,他才在婢女服侍下,用過一頓頗為豐盛的早膳,雖不習慣小姑娘們圍繞在旁,也容不得他婉拒,只不過梳洗更衣之事,他仍堅持得很,不假他人之手。
早膳過後,他獨自步出小軒,終於能在天光清朗下,好好見識“浪萍水榭”的美景。
如何進這個隱匿在河湖虛迷處的地方,關於那一日走過的水路,他根本沒能記住,只模糊知曉船行甚快,後又聽見花餘紅和四小婢的交談聲,或須臾、或許久,昏沉沈的他被抬下烏篷船,躺在柔軟漫香的一處,跟著便就睡踏實了,醒來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水榭依水迴環,建築均臨水而起、依勢起伏。
幾處雅軒與畫閣隱約展現在垂柳之間,有小橋與曲廊延伸至水面的涼臺,小舟幾架,方便在水榭中穿梭。
在這兒,樹木多得難以計數,初初環視,辨得出的便有柳、李、桃、楓、慄木,卻有一種不知名的樹木為數最多,隨處皆有。
那樹木形若老榕,根部粗獷,葉片似銀杏,卻呈深紫色,濃密的枝葉半掩天際,此時午前白日,日陽穿透而下,形成一道道、一束束的暖輝,使得水面金光瀲灩。
到得傍晚時分,霞光映在深紫葉片上,整座林子似籠罩在紫霞中,由水榭望出,天色變得奇幻若夢,便覺水榭的夕陽無限好,只有黃昏而無黑夜。
“主子說過,那樹叫作‘紫相思’,春天時候會結出如橄欖般的小果子,酸酸甜甜,極好吃的。再有,‘紫相思’的花是迷情的聖品,曬乾、磨成粉之後可以——唔唔唔……”
他不自覺問問出了,小婢原是笑咪咪答話,小嘴忽遭旁邊三婢聯手搗個嚴實。
迷情聖品?
朗眉微乎其微地一挑,他沒再多問。
“呃……呵呵,公子,春天時您來水榭,咱們摘‘紫相思’的小果給您嚐鮮,噢!”想轉移話題,秀額卻捱了一記爆慄。
“公子春天干麼還來呀?他又沒要走,總之不去不來、不來不去,他在這兒住下啦!”
“就是、就是!”
“嗚……”好嘛,算她失言可以吧?
玉澄佛看著她們四個,勾唇淡笑,無話可駁,只得重拾今早在這水榭書閣裡尋到的珍本古籍,他沒繼續往下讀,狀若沉吟,終是啟唇問:“我想見你們家主子,她現下人呢?”
那姑娘說,要學諸葛孔明七擒七縱,要他有一天甘心情願為她停留。
會有那麼一日嗎?他不知,只曉得盤據他思緒、教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人,她是第一個。
四小婢笑得樂呵。“公子跟主子心有靈犀呢!主子交代了,待公子喝過補湯,便領公子上涼臺那兒一會。”
“咱們領公子過去?”
“不必了,我自個兒過去便可。你們有什麼要忙的,儘管去吧。”
步出書閣,下石階,他走上曲廊,迎面遇見幾位女子,年紀有幼有長,他頷首有禮地微笑,眾人瞧他的眸光與四小婢無異,曖曖昧昧的,要不就掩嘴笑,笑得他不想臉紅都不成。
步履徐緩地踏上小橋,不遠處的紫相思林中,幾張鞦韆晃盪,傳來姑娘家脆甜笑音,那日他剛由昏睡中醒來所捕捉到的嬉笑聲,便是這般。
來到水上涼臺,兩名忙著捲簾、整理平臺坐墊的小婢瞧見他,仍是曖昧悄笑,其中一名道:“主子在二樓臺上,公於若無不便,可直接上樓。”
他道了謝,一腳剛踩上木梯,便見兩小婢相偕離去,嬌笑聲不絕於耳。
沒多想,他來了二樓涼臺。
涼臺成六角之狀,此時樓上六面細竹簾皆放落下來,光線昏幽不明。
他眉心輕疑地蹙了蹙,舉袖撥開一幕珠簾,大珠、小珠叮叮咚咚相互撞擊著,流洩出悅耳脆聲。
驀地,他呼息陡窒,珠簾後淡淡熱氣撲面而來,蓄滿熱水的檜木桶中坐著一名女子,美人香肌,他不敢再看,忙放下珠簾退開,卻奈何不了絲絲縷縷鑽進鼻中的潤香。
“你怎麼啦?上涼臺尋我,卻又退得老遠,咱們還得這麼生分嗎?”浸在水中的花餘紅撩開貼鬢的一繒溼發,身子緩緩在水中挪移,乾脆伸出藕臂擱在桶邊,毫不在意香肩裸露。
“你、你在沭浴……”她的那些小婢竟沒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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