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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生存的目的,誰能擔保她回到同樣的生活後,她這輩子不會再有情緒低落到想自盡的時候?
閻月深深地嘆了口氣,握住她的肩,“你真的很與眾不同,而我實在無法瞭解你在想些什麼。”
“是嗎?”凌艾荷飛快地抓過他的手往嘴邊一送,牢牢地咬住了他,唇邊淡淡地牽出一抹冷淡的笑容,“我想咬人。”
冬日的陽光逐漸隱沒在山頭後,留下滿天略暗的酒紅,地面上緩緩從四處不規則地亮起夜燈,企圖將白日的活力延長至無限的時間,日復一日,直到所有的聲音淡化至時空不知名的角落,黑夜,仍不停地漫來。
昨天的同一個時刻,她是否注意到了相同的景色?凌艾荷站在另一個過去她不可能站過的角度浮在半空中望著天色。昨天的這個時候,她對自殺這個問題想都沒想過,更沒可能去想她的人生到底出了什麼錯,她只是將窗外的景色當成例行的交替,結束一天的行事,計劃著她的明天要做什麼。
做什麼?她自嘲地搖頭輕笑,“知道明天要做什麼”曾是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環,彷彿放縱了自己一天的生命就是浪費了她的光陰,她在自己一個人的世界裡忙碌地活著,無暇多顧慮周遭的事物,好似若她放過了一天,世界會因她而停止運轉。然而事實上,她並非太陽,她消失了,世界也沒有因她而停止週而復始的轉動,是什麼樣狂妄愚昧的自負,造就了一個其實不明白自己生命真正存在意義的人?
“你笑得很詭異。”在她身邊依舊沒有缺少她的“忠實監護人”,閻月靜靜地瞅著她頰側翻飛的秀髮,瞬間突然有個錯覺,恍若她的身影在下一刻就會魂飛魄散,幻化為無數的羽紱向天際散去。他驀然在伸出手抓住她,心裡泛起莫名的一絲恐慌,怕她真的如他所想象的,飛到不知名的地方。
“怎麼了?”她回眸輕笑。另一隻柔荑撫上他抓著她的手,眼裡泛起疑問,“想被咬?”他的手握得她好緊,可她卻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抓著她。
冰綠色的眸子眨了眨,確信手中握有的仍是她纖若無骨的柔荑,閻月的心中多了一份她仍存在的穩定;淡淡地扯開一個微笑,“只是怕你再跳一次樓。”他故意勉強自己忘掉方才突然產生的幻覺,還是……因為害怕她突然消失的那種怪異的惶恐。自己是怎麼搞的?怎麼會做出一點也不像是他會做出的事?
凌艾荷因他的話而笑了出聲,“我現在沒有實體,再跳一次樓會有什麼損失?”在她仍活在她的身體裡時,他都眼睜睜地望著她跳了,怎麼現在反而像個正常人,害怕她從醫院的頂樓跳下去?他似乎忘了自己是個靈體,是不會摔成碎片的那種。
“也對。”閻月緩緩地鬆開他的掌握,“我忘了你是生靈。靈體和實體的確不同,但是跳樓的動機永遠可以相似。”差點忘了她只是個仍有人形的靈體,和生命終結後的那種靈光是不同的。
“你不也是靈體?”凌艾荷直覺他的話裡有漏洞。
閻月搖頭,“不,我是實體。”
“實體?”凌艾荷可驚訝了,“但你和我一樣,能浮在空中、穿透物體、別人同樣也看不見你……”他所有的特點都和她相同,他怎麼可能是實體?
“因為我一直在另一個次元裡。”閻月緩緩地說道,“空間其實是個重複的組合,但人類肉眼所見的只有一個三度的空間,於是他們看不到我,我在另一個空間說話、飄動,同樣的我也存在於這個空間。”
凌艾荷納悶地搖了搖頭,“這很難理解。”既然是實體,又怎能在兩個空間裡自由的移動?這完全沒有根據。
“我明白這很難理解,但事實的確存在,這個空間不僅止於人間、天界、冥界、魔界,甚至是歷史上你曾看過的每一個朝代,都在相同的時間裡同樣的執行著,沒有所謂的停止,也追尋不出它的開端,當時空意外的相互交錯重疊時,你才看得到和你交疊的另一個時空。”閻月指了指自己,“而我,生於冥界,天生具有來往人間與冥府的能力,這是我的特殊,卻也是我應盡的義務,我必須引導靈體從一個生命的結束到另一個生命的產生。”
“這麼做……不悲哀嗎?”凌艾荷輕輕地問道,她想起他取人靈體時的那抹令她駭然的驚懼,但他卻可以無視於所有的感情取走那個小男孩的靈體,“因為你具有勾魂使者的使命,於是你得放棄你的感情,冷酷地帶走一條生命?”
閻月沉默了下,凝視著她愈發困惑的臉龐,“這不是冷酷,也不是無情,當一個軀體運轉的時間到了極限,靈體終究會離開軀殼的。我若不幫助靈體離開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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