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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鄉對施問說道:「江水很大,死後又不過兩天,加以前兩日一陣暴雨,這般算來,應當是青江行經的青州偏南方,近青溪十里處。」
施問點頭,再道:「你還記得什麼,殺你之人的容貌可有印象?他的衣著如何?」
這回冤魂沉默得比較久了,開口說道:「好像有墜子……晃動……晃動的時候叮叮噹噹地響……」說著,突然掩起了面,低聲嗚咽起來。
小七看得都不忍了,他說到「晃動」,又說譚樺在哭,屋裡的人都明白那代表著什麼。被人淫辱後再次回想,無論是生人或是死者,都不會是太愉快的經歷。
想起這種事是蘭罄的忌諱,小七連忙將視線放到蘭罄身上,但幸好蘭罄還是饒有趣味地看著霧一樣的譚樺,壓根沒把這件事聽進心裡去。
小七這才鬆了一口氣。
「小雞。」蘭罄開口。
「嗯?」小七應。
「為什麼你能看見他在哭,可我只看得到霧濛濛的一團,你能看見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和眼淚嗎?為什麼我就看不見?」蘭罄問。
「啊,嗯……」小七想了一下,說:「好像是因為我不小心把血點在他的斷骨上頭詳細原因我也不曉得……」
小七話還沒說完,便見蘭罄眼睛一亮,整個人跳了起來作勢往外走去,小七想也知道這人要幹什麼,連忙把人給抓了,按到椅子上低低噓了一聲:「你爹正在問案,案子還沒問完,先別往外跑。」
「噢。」蘭罄這才不甘願地把屁股黏上木頭椅子,坐下來繼續聽案。
施問又問了幾個問題,但冤魂都一問三不知。
站在一旁的小七雙手環胸聽著施問問案,一開始很怕的,但見久了,瞧這譚樺有時抖起來甚於比他還厲害,便漸漸地也不那麼怕這東西了。
小七心裡想,這鬼如果不是屍體在江中漂流時撞壞撞傻了頭,就是像他說的魂魄不
全所以腦袋記著的事情也不全,只是線索才芝麻大,這回衙門裡頭的人該怎麼辦案,
小七就真的不知道了。
這一問、一等、一轉述,再問、再等、再轉述,待施問想問的都問了,可卻沒什麼
收穫時,烏黑的院了外頭也傳來了雞啼之聲。
雞啼聲響起後,冤魂臉色更加慘白惶然,他伏地說道:「各位大人,天已快亮,譚樺必須走了,不然若是照到陽光,譚樺便會魂飛魄散的!」
施問聽小七這般複誦後便立即說道:「那你先行下去吧!」想了想,又說:「若是再想起任何事情,無論大小,便即刻告訴小七,讓他立即轉告本官。」
謝施大人……」冤魂眼泛淚光,飄了下去。
小七即刻大喊:「不對,大人,你怎麼叫他來找我了!小黑大人也看得見,你應該讓他找小黑大人才是!」
「也是。」不過施問又說:「但你和小黑天天都在一起,找你找他,不也都一樣?」
「怎麼一樣,根本完全不一樣!」小七嚇得亂叫。
南鄉說道:「小七,若有事,公子會護著你的。」
小七癟了癟嘴,可憐兮兮地看向蘭罄。
蘭罄則是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望著譚樺離去的方向,眨也不眨地。
第四章
昨夜發生的大事,一早衙門裡就傳開了。
小七早上在衙門外頭賣燒餅的攤上吃燒餅喝豆漿時,陳豹、安國遠遠見著他,便快步走了過來。
「小七啊,你聽了那件奇事沒?」兩人一屁股在小七身旁坐下,陳豹一臉新鮮地說。
小七瞥了這人一眼,滿口芝麻燒餅屑亂噴,說道:「啥事?」
「原來你還不知道?」陳豹嘖了兩聲,壓低聲音道:「那個啊,昨晚聽說有冤魂來衙門找咱施大人申冤告案啊——這事真是百年都見不著一樁,你說怎麼就這麼神,大人來歸義縣才半年多那麼一點點,竟然就碰上了這等案子。」
大塊頭的安國也在一旁嘖嘖稱奇。「是啊是啊,要不是令早聽昨日守夜那個小六說起,施大人又派了頭兒跟李忠去知會青州的知州要越州辦案一事,咱這些人還不相信哩!我想啊,絕對是那冤魂知道大人為官清廉不畏強權,這才找上門來!」
小七繼續噴芝麻燒餅屑。「我怎會不知道,昨夜我就在場,被那冤魂嚇得差點厥過去,我怎麼會不知道!」
「啊,你在場!」陳豹驚訝後扼腕道:「你在場怎麼沒叫上我們去看,這百年奇案是多少捕快求也求不到的,你這小子真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