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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罄狐疑地看了小七-一眼。
「別不信,手伸出來!」小七說。
蘭罄想了想,還真乖乖把手伸了出去。
「不是左手!」小七吼:「你受傷的是右手!」
「噢!」蘭罄又乖乖地把左手縮回來,右手伸出去。
小七將蘭罄衣袖拉起,看著他明顯骨頭錯位一截斷骨骸還刺透肌膚露在外頭,而且整個烏黑腫脹的手腕,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怎麼傷成這樣!」小七心裡頭酸酸的,還有些難以言喻的心疼。
「真是的,自己不會照顧自己,怎麼衙門裡那些人也不來照顧你!」碎唸了幾聲後,小七立即將藥瓶裡的藥像不要錢似地灑在蘭罄手腕傷處,而後等了小半會兒等藥效滲入肌膚底下,才輕輕將蘭罄斷掉的骨頭推回原位。
骨頭歸位的疼痛讓蘭罄皺了一下眉,但卻沒有像以前那樣稍微不順心就大發脾氣。因為他覺得,這般專心為他上藥的小七,看起來,好像又順眼上那麼一點點了。
跟著小七找來兩塊乾淨木條,撕下自己褻衣內裡,一圈一圈地將木條與蘭罄的手腕固定住。
折騰了好一陣子,小七才鬆了口氣擦擦汗,說道:「好了,這樣就行了。這幾天千萬別碰水,過幾天等骨頭定住了,我再幫你換藥。」
蘭罄縮回手,望著被布條綁得整整齊齊的手腕看了好一會兒,慢慢地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來。
他湊進聞了聞,問道:「怎麼是香的。」
小七將剩下的藥小心收起來,說:「那是藥香味。」
蘭罄點點頭。
小七見蘭罄臉上表情已經不像方才那般猙獰,於是乎說道:「對了師兄,關於那隻豬……」他指指草叢裡那顆小腦袋,「暫時忍著不吃成不成?您瞧牠它就這麼一丁點,也不夠您咬一口塞牙縫哩,要不將牠它養大些,等到牠它長得和那天咱們扛回來的那兩隻山豬王那麼大再宰來吃,豈不更好?」
蘭罄皺了皺眉。「牠它會動,跑來跑去、跑來跑去。我一下一不小心就會把牠它吃了,等不到長大隻。」
小七看了那隻豬一眼,發覺那隻豬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正瞧著他看,被這麼一看,小七的良心又開始不安作祟。
小七摀捂著胸口說:「那……那要不師兄學我那樣如何,給這隻小豬仔取個名字,偶爾陪他玩玩喂牠它點東西吃,但忍著別去咬牠它。取了名字多叫幾次,等叫久了後就會有感情,有感情就不會那麼快殺了吃掉了!」
「取名字?」蘭罄歪頭。
「對,取名字。」小七說:「像我一樣,我那隻鳥就叫小紅!」
蘭罄偏著頭想了想,看著小七想了想,看著豬仔又想了想,最後纖纖食指一指,指向豬仔說道:「你,『小豬』、『趙小豬』!我把你當弟弟養,先忍耐,等你長大再吃掉。」
小七撇撇嘴,暗道:「就你這護短性子的,等長大有了感情,不說你了,就別人要吃牠它,你都會和那人拚拼命了。」
是說……為什麼要叫「趙小豬」,論到這個姓,怎麼也應該叫做「施小豬」吧?
小七想不明白,正想問時,突然那根蔥白玉指又從小豬那頭轉到了他身上。
「啊?」小七納悶。
「你,『小雞』、『陳小雞』!」蘭罄說。
「什麼!」小七瞪大眼。感情這人也把他跟那豬仔當成同種東西了!
小七正想朝蘭罄吼,卻見蘭罄展開一個如花笑靨,而後也不理會他,一跳一跳地開心著跳走了。
那人嘴邊還唸唸有詞。「小雞,當弟弟養,先忍耐,長大後就把你砍掉!」
「……」蘭罄你個沒良心的大魔頭,虧老子對你這麼好,掏心掏肺地,有難叫你先走、有傷替你包手,現在居然就撂話等老子長大就要把老子砍掉……
你個沒心沒肺的……
隔日晚間,小七本來在通鋪門口乘涼吹風,和同樣為衙役的幾個漢子吃菜喝酒,偶爾說說無傷大雅的葷段子,這時南鄉卻搖著羽扇晃到他們小院前,說了聲:「該上工了!」
聽得小七一陣迷糊。
南鄉說道:「金忠豹國回來了,施大人請你一起過去商議呢!」
小七愣了愣,一是心道金忠豹國回來關他什麼事,二為傷還沒好想清靜清靜呢,遂陪笑道:「南先生,我這酒才沒喝幾口,不去成不成?況且有事情施大人與你、小黑大人還有金忠豹國幾位便可商量了,哪還用得著我這小差役呢!」
南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