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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跪著的蘭罄與古三勇說道:「既然古三勇承認他乃驛站十八條人命兇手,那驛站血案一事,本官便還施小黑你一個清白,你乃無辜受誣,實屬冤枉。然而……」
施問頓了一下,目中精光再露,驚堂木一拍,斥道:「然而你擅闖皇城,又以毒毒殺皇城數萬禁軍……」
「慢著!」在一旁聽審的那個小太監突然出聲制止施問,而後又對著皇帝說了幾句話,皇帝羅綺便抬了抬手,說:「施愛卿,誰說皇城數萬禁軍被毒殺了?他們只是被迷昏了而己,太醫診治過了,沒事、全都沒事。」
施問聽得皇帝出此言便是一愣,肅王也是一愣,底下三司俱愣。
小太監這時說:「那些禁軍被下毒後都暈死過去,但隔了兩天又恢復氣息,太醫們沒看過這類症狀,加上又忙著幫禁軍祛毒,所以一時未將此事上報,這才讓各位大人誤會了。」
肅王怒上加怒,但仍隱忍著沒有發作。
施問深深吁了一口氣,而後繼續斷案。他說:「施小黑,你雖未毒殺皇城禁軍,然而擅闖皇城,驚擾聖駕,實不可恕。依照本朝律法,擅闖皇城者……」
施問頓了頓,無法將接下來的判決說出。
肅王冷哼了聲道:「怎麼了,施大人?你不是一向自認清如水、明如鏡,從不冤枉好人,也不縱放罪犯,如今為何要判自己的兒子卻判不下手了?這要傳出去,對你的名聲可會有多大的影響啊!」
蘭罄從一開始到現下,那雙眼睛都是淡然地看著暖閣之上的施問,沒有開口多說一個不該說的字。
見施問抓著驚堂木的手顫抖起來,眼眶也整個赤紅,蘭罄於是說:「爹爹你教過我,天下大道,以公理為驅,以正義為先,任何事皆不得違其二者,若有違之,便要擔其罪、受其罰,上自天子下至百姓,一視同仁,絕不徇私枉法。孩兒知道自己所為犯了大錯,爹要如何判我便判,只要是爹覺得對的,孩兒便服氣,不會再多說一句話。」
「小黑——」施問聽得蘭罄這番話,眼眶一熱,淚水差點掉了下來。
「師兄——」小七在旁邊急了起來。可他早也設想過最壞的下場了,若施問判下刑罰,最多最多,他就帶蘭罄闖離皇城,離開此處再重新開始而已,說什麼他也不會讓蘭罄身陷險境的。
蘭罄看著施問,閉上了眼。施問是他的爹,他待他的好,他全都知道。他不會讓施問為難。
施問抓在驚堂木上的指節全都泛白,輕微的一個聲響,在公堂上響起,但施問自己沒有察覺到。因為太過用力,他的指甲整個翻起,血蜿蜒流了下來。一旁的小太監看到了,覺得不忍心,卻又無法上前去為其止血,只能皺著眉覺得痛。
施問驚堂木一拍,震聲道:
「犯人施小黑,因擅闖皇城,驚擾聖駕,依本朝律法,當處斬立決。三日後行刑,絕不待時!」
此判一下,三司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反應。那肅王則是放聲大笑,在刑部大堂上高聲喊道:「兒啊——為父終於幫你報了仇了——你在天之靈且看著啊——看那施問怎麼監斬他的親生兒子——爹絕對要他們血債血償,一個都不會放過的啊——」
蘭罄伏下身,朝著施問一叩。他說:「孩兒叩謝爹的養育之恩。」
施問單手掩住臉,悲傷得無法自已。
小七挽了挽衣袖,在想,差不多是時候可以劫人,把蘭罄帶著往外跑了。依他的腳程和輕功,在場絕對沒有一個人能追得上他;而且京城又離師父搬遷後的第二處神仙谷近,他只要帶著師兄回神仙谷,便沒人捉得著他們兩人。
而施問右邊的皇帝則是和小太監嘰嘰喳喳地,不知在商討些什麼。
最後那小太監頭一抬,一雙桃花兒眼露出慧黠的光芒,便蹦蹦蹦地跑到蘭罄面前,朝他擠眉弄眼說道:「這位哥哥,審案之前你有東西落在我那裡沒拿回去,小春子我這會兒給你帶來了。」
蘭罄一愣,抬頭看著那個小太監。
挽好了袖子正打算救人的小七見著那小太監突然覺得眼熟,而後仔細瞧了瞧,呃……這叫小春子的小太監也是個行家,臉上戴著的那層人皮面具,正是他鬼匠不知名所出,號稱一經戴上,便面目平凡到路上見著十次也記不住一次面容的「平凡人面具」。
小太監從懷裡拿出了一片黃澄澄的東西塞給蘭罄,而後退了一步,瞧小七正在打量他,也朝小七笑了笑,嘴裡開開闔闔,無聲說道:『七師兄別來無恙啊!』
「啊——」小七大叫一聲,結果驚動其餘人往他這頭看來,他又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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