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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透過他似看著別人,而那其中包含著淡淡的想念。
「死掉了啊?」蘭罄說。
「嗯。」小七一愣,慢慢點頭。
蘭罄想了想,「那好吧,你以後可以叫我師兄,我不會對你怎樣。」
蘭罄這番話讓小七笑了。若是以前,他根本不敢想象像那個蘭大教主會說出這樣彷彷彿安慰人的話,還在他身邊和他和顏悅色輕鬆聊天。
「你和你師兄是怎樣的,你們感情很好?」蘭罄問。他兩頰有些兒個紅,似乎染上了些醉意。
小七看著這樣的蘭罄,心裡對他的那一點防備也完全卸了下來。
「你想知道?」小七問。
蘭罄只是看著他。
小七眼神化得悠遠,略低下頭凝視火堆,深深吸了口氣後,道:「我都不知該從哪裡說起了……我和你……不、我和他認識的時候,該是在……一座大宅子裡。那座宅子滿載著許多人的想望,卻也牢牢鎖著許多人,讓他們無法逃開。
那時候我還小,遇著他的時候只覺得,欸,這世間怎麼可能有這麼漂亮的人,看得我口水都流了下來,三魂七魄整整三天才歸位。」
蘭罄笑了一聲,小七也跟著笑。
小七繼續說:「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宅子的主人對他做了……做了些極為不好的事情,還把他鎖在那座不見天日的宅子裡……他恨那個人,連帶地也不喜見我。」
「為什麼?」
小七知道蘭罄想問什麼。「因為那個人待我極好。」
蘭罄點頭。「恨屋及烏!」
「恨屋及烏是這樣用的嗎?」小七笑,再道:「那之後,因為他想逃離那個籠子,便利用了我帶他離開,我也想他離開,便幫了他一把。然後……」
有些事情如今想起來心還是會隱隱作痛,縱然知道事情本就該是那樣,但還是無法讓自己不去受傷。
小七長長吐了口氣,略過些不必要的不去講,接著說道:
「然後其實他人也挺好,他師父來救他,他被他師父救了,後來他又覺得我幫他離開肯定會被罰,所以過了幾天也讓他師父回頭來救我,而後我便被他師父收入門下,成為了神仙谷的弟子。」
蘭罄喝了一口酒,靜靜聽小七說。
「只是後來因為我自己有心結,向師父學了幾樣功夫後就離開師門來外頭闖蕩,沒同他一起留在神仙谷裡。」小七說。
「你恨他騙你?」蘭罄問。
「不,」小七搖頭。「那宅子的主人對他真的很壞,他是該走,他不該留下……他會如此利用我,也是情有可原……」
「嗯。」
小七再道:「後來隔了好一陣子我發現他也出了谷,還進到烏衣教裡,成了武林中人人聞之喪膽的魔教教主,便易了容到他身邊去。我本只是想看看他過得如何,是不是還恨著那個人,是不是也還不待見我……誰知道一兜一轉就這麼過了幾年,這幾年也斷斷續續在他身邊。
他是知道師父傳我易容術的,或許他也知道自己身邊的人是我,抑或許他從頭到尾只以為我是他教中的一個護法……
其實許多時候我見他時都想告訴他以前的事情別再想了,恨一個人並不會讓自己的心更為寬裕。如果他能拋下仇恨好好找一個人重新過活,或許、或許現下就能兒孫滿堂,而不是在燕蕩山渺日峰被天下群雄圍攻,落得身陷火場的下場……」
小七越說眼越是泛缸紅。他想親口告訴蘭罄一些事,怎奈時機已錯過,那個曾經讓他耿耿於懷的人,再也聽不見了。
「我不是說,你可以叫我大師兄了嗎?那你這些話我都聽見了,你還哭什麼哭!」蘭罄見到小七紅了眼眶,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話說,但說出來的字句卻讓自己好生彆扭。「還是我剛才打得你太疼,讓你痛得哭了?」
「沒事沒事,我只是一時鼻酸罷了。」小七連忙擦擦眼淚。「師弟現下全無大礙,只要師兄你記得以後別再打我就成了!」
「……那要看情形。」蘭罄還是挺彆扭地別過頭。「你別哭,我討厭看見人哭!」
「為什麼要看情形?」小七立刻用力擦眼睛。
「因為你那張臉,有時真的挺欠打的!」蘭罄說。
「欸……師兄你怎麼這樣……」小七苦笑。
這晚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那些陳年舊事沒有被一再提起,小七最後轉了個話鋒,和蘭罄談談天文地理,談談他爹跟衙門的事情,最後蘭罄嫌煩也覺得累了便不再回答小七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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