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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就要把事情說開,他要向方縈說聲抱歉,自己只能和她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
他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自己在外頭放的那些風聲,會反過來被他老爹給利用,逼他成親,好讓整件事情更顯真實。
說來說去,都得怪當年孃親和方府的夫人結的娃娃親,兩個人還在肚子裡就給訂下了,怎麼也賴不掉。本來那也沒什麼,娶就娶吧,母命本不可違,卻偏偏在十三歲那年,教他遇到夢音,他對她,是一見憐惜,日久傾心。
那一雙清冷的眼,總不像個小女孩,沒有天真和幻想,老是笑得那麼清淡,沒有暖度;她像個淡淡的影子,對任何人都疏離而有禮。
一開始他只是想好好照顧這個倔強的女孩,把她收納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好生保護,卻不知何時心已陷了進去。
也許是當他奮不顧身把她從水裡拉上來時,也許是他頭一次認真想要保護一個人時,也許是因為第一眼便見到她最柔弱的樣子,也許是因為她睜開眼對他微笑的模樣……
沐青閉上眼,想著兩人初識的那一日,心裡感到微微發疼。他承諾要保護她一輩子,如今卻得另娶他人,而她……一點都不在乎。
沐青不禁有些討厭起自己。除了第一次見面救了她以外,他再不曾見過她狼狽的模樣;他知道,夢音根本不要他費神,那柔弱身子裡有的卻是鐵石心腸。
他咬牙,突然暗暗恨起她竟能如此淡然處之;也許他當年不該那麼堅持,該在她十六歲那年就把她吃幹抹淨。
但他卻又清楚若自己真如此做了,她就會從此消失,只因大恩已報,她沒有再留下的必要;那時他問了,知道她的將來裡,並沒有他立足之地;而他,既捨不得那樣待她,更不可能任由她離開自己,他只想永遠把這顆明珠好好珍藏,卻不得其法。
沐青突然覺得心有些蕭索,他拿著恩澤的幌子絆住她,卻牢牢地記得她說的,想要看盡世間顏色。也許,是不該那麼自私了,有什麼恩,這幾年她也早已還清,現下自己又成了親,是否該放她走了?
第2章(1)
夢音還沒拿下蓋頭。不知為何,她竟希望由沐青來為她挑起這方紅巾,因此她看不見門外有個人影已站了好久。
沐青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看見新娘不乖巧地坐在那兒,顯見是幾個時辰下來都這樣坐著,便快步走到她面前。
夢音等了大半夜,卻等回一個醉醺醺的人,她有些哭笑不得。沐青一靠近,她就聞到了濃烈的酒味。
“把蓋頭拿掉,我有話要和你說。”他看著那紅巾,覺得有些礙眼,他才不想為別的女人掀起蓋頭,因此皺起眉,沉聲命令。
聽見沐青這樣說,夢音遲疑了一下,開口道:“我……想要你幫我掀。”
沒想到眼前的小女人居然會做出如此要求,沐青微愕,同時也感覺頭越來越昏沉,心知是酒的後勁開始發作,便決意不再浪費時間,左右手不客氣地一把將蓋頭扯下,卻在看清那張臉之時愣了下去。
天微微亮,沐青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睛,一時被房裡的一片紅色弄得有些頭暈目眩,好一會兒才想起昨兒個是自己的大喜之日,但他只記得他在門前站了很久,然後坐在床上的人要他幫她掀蓋頭,之後他就不記得了。
但是很快地他就察覺了不對勁。
身上累贅的喜服已被換下,臉和手腳也給人細心擦洗過,袍子就貼心地掛在床邊的架子上,好讓他一醒來就能披著。
這和夢音打下手的方式一模一樣。沐青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同時又感到後腦正隱隱作痛,想是昨晚喝的酒太烈,勁頭還未消退。
“難道是方縈做的?”但怎麼不見她人呢?
想起自己無緣無故冷落了新娘一晚,什麼也沒解釋,沐青不禁有些汗顏。他本不願多負一人,眼下卻深深感到無奈。
沐青坐起身打量四周。這張床很明顯地只有他一個人睡過。房中甚至沒有一點多了個女主人的感覺。這下子沐青疑惑極了,披上袍子走出內室,藉著微亮的天色,依稀能看見有個人窩在躺椅上睡著。
方小姐怎地睡在這兒?想起婚前聽說對這門親事她也是萬分不願意,他不由得苦笑。安靜地走近躺椅,帶著幾分好奇,想看看這個傳說中的美人樣貌,是否真能和夢音一較高下。
豈知細看之下,卻見著一張他最熟悉的臉,也是令他魂牽夢縈的面容。
“夢、夢音?”他又驚又喜。
不知是否昨天太累,向來淺眠的她竟一點反應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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