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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沿著白夜的院牆拐了一個彎,看著四下無人,便躍上白府的院牆,再小心翼翼地下了地,藉著樹叢和假石掩藏身形。
白府是典型的北方院子,後院主要分成兩區塊,用來堆放柴薪和晾曬衣物;再往前一個院子,便是大廚房以及下人住的地方;隔了一個園子正是主院,旁邊又有東西跨院,下人口中的男子便是在東跨院養傷。夢音對這樣的格局很是熟悉,一下子便找到了主院。
她躲在假山石後,觀察了一陣,想了想,又尋到下人房去,摸了一套婢女的衣服換上,不禁暗暗慶幸自己來得正是時候,因這個時辰,許多人都忙著幹活去了。
等整理妥當,夢音才光明正大地往東院走去,手上還拿著抹布和掃帚。
雖然東院不像主院那麼大,卻也有不少間房,夢音裝著要打掃的樣子,一間間找了過去,碰到人,便低著頭裝著做事,倒也沒人起疑。
南廂房裡,一男一女的相對而坐,男的氣定神閒,雖說失憶,卻自然散發出一股磊落氣質,讓眼前的女子移不開目光,戀慕地看著他。
“你隨身的東西都在這裡,看看能不能想起什麼。”白秋一邊說一邊將帶來的物品一樣樣擺到桌上。
一把劍,一疊銀票,一塊玉佩,還有男子當時穿的衣服,一套黑布勁裝,已經破損不堪,全是刀劍劃破的痕跡。
其實白秋早已檢查過這些物品好幾次,除了銀票上的錢莊號查出來是在南方以外,其它毫無半點線索;劍雖是好劍,卻也不是十分難得,花上幾百兩到打鐵鋪訂做也就有了,出去隨手一抓,都有一大堆人配著這樣的劍。
而那塊玉,溫潤碧瑩,卻是一塊上好的玉,上頭沒有多餘的紋飾,只是穿了線方便佩戴,刻著一個“音”字,讓人不明就理。
因為不知男子姓名,白秋便喚他“阿南”,表示他從南方來之意。
“你的家世一定不錯,至少這些東西都不是普通小戶人家用得起的。
你到底是什麼來頭呢?“白秋緊盯著他,好像這樣就能看出這個人的來歷。
阿南隨意看過了遍,笑一笑,沒有表示什麼,白秋卻明白那就是沒有想起的意思,失望地垮下肩。
“還是沒有一點頭緒啊,那咱們明天再繼續……”白秋站起來,嘆了一口氣。“真希望你家裡沒有……”後半句話卻沒有說出來,只是替阿南把東西收好,又叮囑他多多休息,便出了房間。
阿南從頭到尾只是溫和地笑,讓人忽略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等到白秋一出去,他便又坐下,似乎對於自己失憶這件事一點也不著急。
門外,夢音趕緊避過一邊,等白秋走遠,才悄悄走了進去,看到裡頭的人,她心中微微緊了一下,真的是沐青!
然而他抬頭看見她,卻只是對她露出陌生的眼光,夢音感到一絲涼意竄過背後,正想說話,卻聽見白秋去而復返的腳步聲,只得匆匆離去,心中想著改日再登門拜訪,光明正大地把人帶走。
至少,暫時確認了他沒事,就在這白府裡。她得趕緊通知老爺子和秦衍才行。夢音想著,感到連日來的尋找總算有了結果,暗自欣喜。
她沒看見在她身後,他正用著喜悅溫柔的目光追隨著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橫豎白山鎮也就這麼點大,人人都認識白老爺,白老爺要嫁女兒,而且還是嫁給一個身份不明的男人的訊息,立時在小鎮裡沸沸揚揚地傳了開來,人人都在討論這件婚事,好奇著究竟是誰能摘下這朵白山之花。
據說那男人長相俊美,但是除了名字,其它什麼都不記得了。據說他應該是個富家子弟,據說……各種臆測紛紛流傳開來,什麼版本都有。
這天,白府來了一位客人,指名要找沐青。
“請順姑娘是沐青的什麼人?”白家大廳裡,白老爺和他的兩位夫人打量著眼前的秀麗女子,客氣地問道,眼中卻帶著敵意。
“我……是他的妻子。”夢音端坐著,好半天才這麼回答,甚至沒有多看他們一眼。
這個回答讓白老爺有些惱怒,但他隱忍了起來。
“這位姑娘這樣說,可否能證明?阿南現下失憶,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能說是他的妻子。”白老爺考慮再三,決定將眼前的女子打發走。楚總管交代的人,可千萬不能有半點閃失,再者,也不能讓他唯一的寶貝女兒傷心。
那日他買通了楚歡派來的人,得知這男人是碧波園的少主,便打定主意要和他結親,不管他願不願意,畢竟這可是個大好機會。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