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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者,血紅的眼裡澎湃的殺意再也遏制不住。
尾聲
二十年後
血麒麟以一人之力屠盡安山王府,天下皆驚。
蒼山之巔,胤蓮靜靜望著漫天風雪,心中空得連寒風也呼嘯不進去了。
“你又來了。”
銀鈴聲漸近最終在他身後停下腳步:“二十年之約,你承諾在今日給我的東西,我來收走。”女子一身雪白仿似要與漫天蒼涼融為一體,她聲色有些沙啞與胤蓮心中的那人有些相像,但她的聲音裡卻沒有半分感情。
胤蓮勾了勾唇角。手撫上心口,“大仇已報,我要麒麟內丹再無用處,你要拿走便拿走吧。”
白鬼拿出筆,輕輕點在胤蓮的後背上,取出麒麟內丹的時候胤蓮忽然道:“你若是早一點,在凌星尋到我之前便將這東西拿走,多好。”
“我要的,不過是你附在這麒麟內丹上的悔恨。”白鬼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道,“報了仇,會感覺開心一點麼?”
“不會。”
他做了這麼多,拼盡一生去報復,回頭一想,卻覺得自己所做的這一切竟比不上他在凌星活著時,給她一個微笑。他悔的,恨的不過是當初自己的無情和愚蠢。這樣的痛與恨,再多的鮮血和報復也無法消除。
他想贖回的,想補償的,早就被淡漠歲月無聲抹去,再也找不回來了。
筆尖離開胤蓮的後背,麒麟內丹粘在筆尖上被拖了出來。胤蓮眼神一空,身子直直的往萬丈懸崖下摔去。飄零如蒼山之巔永不停息的風雪。
白鬼握住內丹,眺望遠方天地相連處,一聲喟嘆:“第九十七隻鬼,還有三隻……”
鬼教(上)
楔子
若水跪在山寺大門之下,這已是第三天,方丈又來勸她,若水仍舊只有一句話:“我要他親口對我說。”對她說,他出家了,附休書一封,了了他們的婚姻,斷了他們的塵緣。
方丈一聲嘆息,搖搖頭,走回寺內。
若水放出袖中的聽音蠱,讓它跟著方丈的腳步爬進山寺重門,自己靜跪原地,聆聽聽音蠱傳來的響動。
方丈推門走進一間精舍中,木魚聲響,檀香嫋嫋,灰衣和尚坐在蒲團上,細聲唸經,聽聞方丈到來,聲音暫歇。
“阿彌陀佛。”方丈問道:“她已在山門前跪了三天,空念,你仍不去見見麼?”
空念、空念……她心心念念思念著的人,卻取了這麼一個法號,一時,她覺得這世界無奈得讓人好笑。
木魚聲再起,葉子能想象道他闔眼靜坐的模樣,專心沉靜,一如往常他為她畫眉那般。只是言語,再不復往日溫柔:“方丈既替我取法號為空念,便是知曉我的心思。紅塵俗念皆已成空,我不會去,而她總會走的。”
山寺門前的風捲著桂花香,吹涼了若水心中翻湧的血脈,老方丈那聲蒼涼的“阿彌陀佛”在她耳中來回晃盪,空悠悠的沒有著落。
“過往已成空,我前生做殺孽太多,後半生只求能渡盡世人以化孽障。”他忽然又開口說道,聲音仿似就在她耳邊。若水所有的蠱術他都知道,想來他已經發現了聽音蠱,這話是說給她聽,“佛門清淨,不該為人所擾。”
悲涼之下,若水只覺心底怒火燒破悲涼,染紅她的眼眶。
“蕭默年,你負我。”她垂下頭望著自己已跪得麻木的膝蓋,呢喃著,“什麼白首不離,情義繾綣……”
若水慢慢站了起來,僵硬麻木的膝蓋讓她無法立得筆直,但即便是這樣她也要大聲的告訴他,他娶的妻不是一紙休書便能休離得了的,也不是一句“過往成空”便能抹滅得去的,紅塵俗世,他自私的想忘得乾淨,她卻偏要叫他至死也忘懷不了。
“蕭默年。”內力夾帶著喑啞的嗓音傳入山寺之內,驚飛了寺中閒鳥,“你避入佛門以求清淨,那我便要鬧得佛門也無一日安寧。你要渡盡世人贖過往罪孽,我便要害盡蒼生造人間無數業障。”若水頓了頓,垂下了眼眸,再一次放下自尊服了軟,“你知道,我言出必行,你也知道我今日這話只是為了逼你,若你願與我回家……”
聽音蠱的氣息在她耳邊被掐斷,她微微一怔,不一會兒便見方丈出了山寺大門,站在高高的臺階上對她合十行禮道:“阿彌陀佛,施主請回吧,空念再不是塵世中人,那些事端與他而言也不重要了。”
若水涼涼的笑了:“方丈,他修佛,只是因為佛讓他找到了一個可以躲避的地方而已。他心中無佛。”
方丈只對她說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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