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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流露，大概是因為忍受痛苦而略微抽搐的小小臉頰，越佐鋒抬手敲了敲操控臺的全息紅熱分析儀。

原本高大的螢幕閃動了一下，一層淺黃色的光膜從螢幕上分離了出來，光膜後的螢幕依舊在兢兢業業的監控著孫小涼的舉動。而那層從螢幕上剝離出的光膜上，卻閃動著一些奇異的人影。

如果孫小涼看到的話，一定會驚奇的去摸摸玩玩這些化名為“光化科技”的新型科技。

但現在孫小涼卻在跟自己身體裡的那股力量做著抗爭，沒錯，是抗爭。

那種強橫的力量在摧殘了孫小涼身體的時候，孫小涼身體中的溫潤力量卻也在不停的進行修復，那是一種很痛苦的感覺。

三倍重力下，雖然有藥劑加持，但也讓人有些消受不起。

若是單純的疼痛，那堅持下來也就沒有什麼好擔憂的，但若是痛癢結合呢？孫小涼很想死，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太過於難受，像是有兩隻巨獸在身體中鬥爭一般。

一個專行破壞，一個專門治癒。

就在孫小涼在這邊努力跟自己抗爭的時候，控制室內的兩個少年也在關注著孫小涼的身體變化。

全息紅熱分析圖在光膜上緩緩撥動著，和底屏上的女孩混為一體，高熱顯現出的熾紅讓孫文傑不由藏在袖子中的手在微微的顫抖著，雙眸中的冷靜和平定有了些許波瀾。

“佐鋒……如果一個人對你很重要。你是希望她永遠都記得你，還是希望……她活著，永遠都不會記得你？”

越佐鋒有些詫異，轉過頭看著孫文傑。

卻不想少年那張淡漠的臉上，依舊沒有一絲表情，但那雙黑色的瞳眸中，卻閃爍著掙扎。

扭過頭看著重疊在女孩身上的熱感分析動態圖，越佐鋒不由皺起了眉頭。

關於復生者他也有聽說過，因為數量極少，而且大部分被發現是復生者的孩子。都已被聯政收編入零域……

關於復生者的具體情況，他所知甚少。大概……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黑色的眼眸如同深淵一般泯散著周圍的光線。

腦海中一片清明，一瞬間遮蔽了所有的感官和感情，只剩下絕對的理性。黑色的眸子像是黑洞一般吸收著周圍的光線，越佐鋒揚了揚頭，看著螢幕上的女孩沉聲，“是在擔心聯政軍掠奪人才嗎？”

不出意料，孫文傑點了點頭。

越佐鋒咧嘴笑著，面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爛漫，但是那如深潭般深暗的瞳眸也顯得異常懾人。

“那就不需要擔心了，物理終端沒有連線，只需要將這臺智腦幹掉就行。”頓了頓，越佐鋒繼續開口，“關於復生者這種東西，從你的問題中，我可以猜測……不，應該說是確定，確定你已經知道這些事情了。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那個家族的人吧？”

妖冶的黑眸依舊在吸收著周邊的光線，像是黑洞一般，吞噬著周圍的一切。雖然越佐鋒的笑容非常的燦爛，但孫文傑還是感覺到了那撲面而來的殺意。

眯了眯眼睛，孫文傑將目光移向了螢幕。

女孩依舊在掙扎著，臉上的表情卻是從未有過的堅毅。

因為物理終端沒有連線，所以不存在資訊被洩露的可能……那隻要殺掉知道孫小涼是復生者這個訊息的人就可以了……

是這樣的嗎？

支援著思考的能量潰散，越佐鋒狠狠的晃了晃腦袋，腦海裡的劇痛讓他意識有些昏沉。

他不喜歡用這個能力，總是會因為思考太多而能量枯竭，再而就是那種耗竭力氣後猛然衝撞入腦海的複雜分析……

垂下眸子，越佐鋒癱坐回座椅。抬頭看著螢幕上的女孩，臉上的僵硬笑容緩緩的收了回來，看著螢幕上面無表情雙眸錚亮的女孩，腦海裡卻在翻湧著過去的記憶。

這個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付出和得到是一個非常難評判的東西。

就好比越佐鋒現在，使用能量實行理性分析的強化，弱化感性的感官。即使是覺醒後的身體，也未必能受得了這樣的紊亂動盪。

也或許是人在力量缺乏的時候會更加脆弱一些，越佐鋒看著螢幕中那雙漆黑的瞳眸，腦海中刻意忽略，想要忘卻的記憶卻自行播放了起來。

至於為什麼明知道使用能力會虛弱，也會因著孫文傑的一句話而使用，為什麼就算有千萬種方法可行，也要將最安妥最簡單的方法說出來……

大概是因為……夥伴，是不可以被背叛的……

火色夕陽下，六七歲的小男孩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