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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從她面掠過。
他起身,情不自禁地揉了揉頭髮,那裡似乎還殘留著昨夜的溫柔。
朱瑟突然回頭。
星羅海立刻放下手。
“上路吧。”她彷彿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回頭看著外頭的雨,“再大的風雨過後,總會是個晴天。”
星羅海走到她身後,也看了看天色道:“好像是陰天。”
“……”
兩人到山腳與樂、張兩位師兄會合後,繼續趕路。
半月之期將至,除朱瑟外,三人皆是憂形於色。最終忍不住棄了馬車,御劍而飛。為了不惹人疑竇,朱瑟也拿出斬妖劍踩在腳底下裝模作樣。
以三人的法力,原是不能堅持這般久,幸好茅山不但道術了得,連煉丹也很有一手。星羅海與他們一同用了幾顆赤靈丹之後,只覺丹田之氣綿綿不絕,御起劍來也比原先得心應手。
如此緊趕慢趕,終於在約戰的前一日傍晚趕至。
星羅海見朱瑟望著茅山神情恍惚,不由擔憂道:“可是路上太急,哪裡不適?”
樂師兄一路上早已看出他對朱瑟與眾不同,不過在他看來,男未婚女未嫁,又同是俗家弟子,若能成就姻緣倒也不錯。雖說星羅海年紀尚輕,但道家素不大計較這些。
朱瑟眼角瞥見樂師兄別有深意的神情,不著痕跡地避開星羅海遞出來的手,道:“並無不適,只是看到茅山如此奇偉,有些驚歎罷了。”
星羅海當然知道這是敷衍之詞,但見她神情舉止恢復如常,只好作罷。
幾人御劍上山,突的,張師兄叫道:“快看!”
原來茅山派所在的大茅峰巔竟然被一團淺黃的霧氣包圍,由於適才在山下,距離隔得遠,又是黃昏時分,因此看不清楚,如今靠近了,便可感覺到陣陣妖氣迎面撲來。
張師兄道:“啊,定然是那黃煙老怪來提白水老怪打頭陣了!”
朱瑟疑惑道:“那白水黃煙不是勢不兩立麼?怎麼現在又沆瀣一氣?”
樂師兄不知其中緣由,但聽她如此說,便回道:“自古妖魔都是巧偽趨利,唯利是圖。恐怕這次聯手,不是為了茅山,便是為了羅師弟。”
此言雖然不錯,但是朱瑟是親眼目睹白水和黃煙之戰的,當時兩怪幾乎拼得同歸於盡,她深信當日華山山谷,若非白水有所顧慮而退,恐怕他們之中,定有一死。這樣的仇怨竟然能在不到一月的時光內化解,不得不讓人感到蹊蹺。
眼見黃煙越來越近,朱瑟道:“會否,是妖王親自出馬了?”
其他三人身形齊齊一震,其中尤以星羅海的臉色最為難看。
的確。儘管妖王是妖,卻也是他的親生父親。
樂師兄道:“一切見了掌門師祖自有分曉。此刻先闖過霧陣再說!”
黃煙已近在眼前。
張、樂師兄和星羅海一同畫出一道結界。朱瑟在他們的包圍之中,毫不費力。
黃煙分佈雖廣,卻不濃烈。
四人撐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他們便看到山峰上有道觀,沐浴在清輝之中,彷彿神殿。
張、樂師兄頓時喜形於色。
星羅海眉眼深沉,只是他跟在最後,並無人注意到他的神情。
倒是朱瑟,她的神情既喜且悲,一時間竟是百般滋味襲上心頭。
故地故人
四人俯衝出黃煙,落在道觀前。
只見道觀簷角高翹,如雄鷹展翅,欽仰蒼穹。又見兩條石階互相交錯,蜿蜒而下,連著那青石,一路延至足下。
張師兄道:“往日有外客來,許、徐兩位師弟都能從圓光鏡中看到,出來相迎,怎的今日無人?”
樂師兄道:“黃煙老怪以黃煙圍住道觀,兩位師弟怕是以為無人會來,有所疏怠吧。”
正說著,道觀門突然敞開。
幾十個弟子匆匆忙忙地跑出來,站成左右兩排。一位長鬚老者走在最後,只見他紫袍金冠,眉須皆白,雙目炯炯,寬鼻厚唇。
不等他走到階下,樂、張兩位師兄就已經雙雙搶身上前,拜倒道:“徒孫拜見掌門師祖。”
茅山掌門點了點頭,目光越過兩人,落在星羅海和朱瑟身上。
星羅海剛要上前,卻聽茅山掌門“咦”了一聲,驚疑地望著朱瑟。
朱瑟心中暗叫不好,不著痕跡地退後半步,想用星羅海掩住自己。但那茅山掌門目光如炬,竟是毫不避忌,步步緊逼。
星羅海見朱瑟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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