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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朱瑟一驚而醒。
身上果然有壓著一個人,卻不是夢裡的南宮夜,而是意識模糊不清的星羅海。
“你怎麼了?”她倏地坐起身。周圍一片漆黑,只有洞頂有一縷淺淡的光線,剛好照在星羅海的臉上。只見他仰面躺在她的雙腿上,面色潮紅,顫抖如篩,嘴裡不住地說胡話。
她一摸他的額頭,觸手滾燙,心中一驚。雖說他是妖王之子,但她並不清楚他到底繼承了多少妖王之血,修煉到何等境界。萬一他的修為不足以應付腹部之傷和高燒……
她猛然想起靈芝仙子曾予她兩株靈草,雖不知功效,但或許能緩一時之急。她急忙摸向腰際,卻是空空蕩蕩。哪裡還有乾坤如意袋!
“該死。”朱瑟忍不住低咒一聲,都怪她粗心大意,才著了金槍王的道。
“娘。”星羅海突然清晰地呻吟了一聲。
朱瑟連忙摸著他的額頭道:“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娘……”他的聲音中略帶哭音,兩滴淚珠從眼角滑下,落在她的手掌中。
朱瑟心中一軟,忍不住低頭,用臉蹭了蹭他的額頭,“不要怕。”
突然,她的雙唇被某樣柔軟之物堵住,輕輕地吮吸著。
溫熱而溼漉的觸感,好似點水的蜻蜓。一下一下,極為用心。
朱瑟睜大眼睛,望著那近在咫尺的面孔,足足一彈指的時間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她猛地推開他,“你……”
‘你’字方出口,眼前倏地一亮。一座雄偉的青山橫亙在面前。
清風拂在她面上,說不出的涼爽。
身後,熟悉的聲音輕輕響起。
“你怎麼樣?……豬豬。”
險象環生
朱瑟呆呆站在原地半晌,才恍然明白自己已經離開那黑漆漆不見天日的山洞。
“豬豬?”一雙搭在她的肩上,穩健有力。
她緩緩轉過頭,那張在腦海中縈繞千萬遍的容顏終於幻化成了實體。“師兄。”她嚐到鹹澀的淚水淌進嘴角,一直延伸到舌頭下。
南宮夜溫聲道:“沒事了。”
“你怎會在此處?”震驚之後,理智回籠,疑問一個接一個地衝上朱瑟的腦海。
南宮夜臉上的線條漸漸僵硬,好片刻才道:“金槍王是我的師父。”
……
朱瑟將這句話在自己心中顛來倒去想了七八十遍後,才略懂了話中的含義。“你怎麼……”望著他悽愴的面容,質問的話終究梗在咽喉。“啊,對了,星羅海呢?就是與我一同被金槍王抓住的少年?他也是茅山弟子。”
“我知道。他是妖王之子。”
朱瑟聽他的回答,心猛地沉下去。
既然白水和黃煙對星羅海虎視眈眈,那金槍王自然也可能對他有所圖謀。想到星羅海,不免想到那黑暗中唐突的一吻,心中又急又羞,這邊想他是死是活都與她不相干,死了正好,一了百了,那邊又想他到底是為她受的傷,於情於理,自己都不能置之不理。如此這邊來那邊去,正是躊躇輾轉,左右搖擺。
南宮夜見她神情閃爍,知其擔憂星羅海,便開解道:“他是妖王之子,妖界如今還在妖王掌控之中,金槍王再如何囂張跋扈,也不敢動他的。”
“可是他還受著傷,”她頓了頓,靈光一閃道,“你是如何救我出來的?”
“師父……金槍王為了不讓你們輕易逃脫,將他們的靈魂封印於夢中,又將肉身分開兩處安置。幸好黑熊知道你肉身存放之處,我才能將你救出來。”
朱瑟憂慮更深道:“那萬一讓金槍王知道,豈非要怪責於你。”
“不妨事。”南宮夜淡淡笑道,“我救你之前已安排好退路,不必擔憂。”
“以前我闖禍,你去師父那裡頂罪時,也常常這麼笑。”
南宮夜不置可否道:“金槍王雖然是妖,對我卻很不錯。”
朱瑟垂首不語。
南宮夜望著她的發頂,眸中閃過諸般情緒,最後沉思道:“只是救星羅海還需從長計議。”
朱瑟愕然抬頭,卻見他身上妖氣逼人,臉上卻帶著百年不變的寵溺笑容。
“師兄……”
“師父戌時之後都會閉關,直到丑時才會出現。我們不如等戌時再做打算。”
“師兄……”
“豬豬。”南宮夜再度打斷她道,“你既然叫我師兄,就聽我一言。”
朱瑟沉吟片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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