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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反覆出現,自然得甚至沒有一點唯美,它的生物性對你的寫作有影響嗎?在你的小說中,小蟲這個人物由性引發的愛滋問題,讓人聯想到美國影片《半熟少年》,你認為出生在70年代後期的中國街邊崽和問題青年最大的心靈隱患是僅僅是“性”嗎?靠性的複雜性和多面效能單純地刺激藝術創作嗎?
答:寫性的時候我比較客觀,我不喜歡把性以外的東西放在性之中,《糖》裡那個女孩子就是太喜歡把性和其他情感混在一起了,所以這麼多年她都沒搞清楚什麼是高潮,直到一次毫無感情的“操”。但她很快就不喜歡“操”,這當然是對的,最後她自己開始練習尋找性高潮,這時她已28歲了,這個可憐的女孩終於活得自覺一點了。性的生物性會讓我的寫作更加充滿憐憫,當然這憐憫是以殘酷為代價的。中國街邊崽和問題青年最大的心靈隱患不是性,是缺少愛以及愛的教育。
10、你對金錢和物質的態度是怎樣的?
答:我當然喜歡錢,我喜歡用錢來表達我的愛,或者買一個感覺,比如開一場搖滾PARTY,比如讓所有的好朋友都住在一個大樓裡,比如吃自己特別想吃的美食。但我對錢又非常不在乎,我同樣喜歡並非常善於利用這種不在乎給自己好感覺,我注重平衡。物質方面我喜歡簡單、實用、質樸。除了護膚品,我抵制名牌以及假名牌。
11:談談你現在的生活吧!(你的閱讀、生活方式、對自己未來的期望等等)
答:最近我懷孕了,所以十年來第一次每天晚上睡覺白天發呆。因為戒菸,戒酒,所以寫作中斷,開始看一點書,搖滾聽的不多,聽HARDHOUSE聽得比較多,PARTY照開,家裡買了唱機和調音臺,想做DJ。懷孕,生出來的孩子可能是個HOUSEBABY。就這樣,我的生活突然被改變了,而且這改變將繼續下去。
12、什麼是自由?
答:以前我喜歡“私奔”一類字眼,我覺得這類字眼意味著自由之路。後來我吸毒,我覺得毀滅自己是唯一的自由,我覺得吸毒就是通往自由的鋼絲。後來我還是喜歡吸毒,我覺得毒品是和神溝通的鑰匙。後來我怕。一想到自由就怕。後來我認為自由就是得清楚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就是不能做。現在我明白人生就是受苦,就是去愛,知道了這點,就獲得了無限自由。
關於《糖》的訪問(謝海濤問棉棉)
1、有人說你是“用身體寫作”,你怎麼看?
答:這話是三年前葛紅兵第一個說出來,當時他看了我的《啦啦啦》。這句話是因為我的寫作而產生的,我的寫作並不依照這句話。他的說法帶著一種詩意,相對其他作家而言指出了我的寫作特點。我想這“身體性”指得不是慾望和感官,而是指一種離身體最近的、透明的、用感性把握理性的方式。喜歡音樂,節奏感強的人會明白我說的這意思。
2、有人說你們是被炒做出來的作家,你怎麼看?
答:我不是被炒做出來的。我的《糖》就是我的近十個中短篇小說,寫了五年了,早就寫好了。在外面折騰了大半年才找到出版商,然後又找不到出版社,我沒花太多工夫在這方面,因為這事只能憑運氣。現在誰都說我是被炒做出來的,那麼半年前為什麼只有一個丁曉禾?為什麼只有一個戲劇出版社?這本書的策劃丁曉禾本身就是作家,所以我運氣突然好了。我十六歲就寫小說了,《上海文學》知道我的故事,我27歲才開始發表作品,代表作《啦啦啦》改了一年才發表。我發表作品和所有的作家一樣難。加上我的寫作毫無章法,所以有時更難。
3、十六歲時你寫中學生自殺,二十五歲時寫關於毒品問題的《啦啦啦》,二十六歲寫酒吧故事《一個矯揉造作的晚上》,這是一種時髦嗎?是什麼讓你對這類內容感興趣?這和你的經歷是否又關?
答:我只寫我身在其中的生活,我一直面對自己寫作,我寫作一直都和我十六歲時一樣,只是想表達。寫作時我只對錶達感興趣,我沒興趣溝通,更沒興趣趕時髦。十六歲時不可能會覺得“自殺”是時髦,那是件十分恐怖的事情。我從沒想到我作品中某些元素會成為“時髦”,這隻能說明我的寫作力量不夠。我在作品中表達我的愛、我的困惑和我的無助,我在作品中分析危險的青春,並且尋找啟示。這一直以來都和我的經歷有關,我的經歷是我的主流,是某些人的主流。我不需要透過寫作來表現我的前衛。說到趕時髦,我只在一件事情上趕時髦,那就是音樂,我比較關心這個世界上哪個俱樂部裡又出現了新的音樂,這是我的各人愛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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