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3/4 頁)
這點不用多說。許幽對他越來越滿意,也越來越信賴。
正說著,白嘯風的手機響了起來,許幽便起身去了浴室。
白嘯風接電話時並不再避開他,但許幽卻總會離開。他一直不想太深地進入白嘯風的世界,始終保持著身處黑白兩個世界之間,帶著超然的態度去幫助他。
坐進加了浴鹽的溫水裡,許幽疲倦地靠著缸壁,懶懶地擦洗著身體,腦中卻不由自主地想著,自己現在還算是超然的嗎?只怕是自欺欺人的假象吧?
一直以來,許幽給外人的形象總是滴水不漏,刀槍不入,然而,白嘯風當年在他奶奶的最後時刻提供了最好的照顧,讓她安靜地走完人生,這重恩義卻是他的死穴。
這些年來,許幽再是忍耐豁達,像白嘯風那麼強勢的人也有不少事是讓他難以忍受的,可就是因為有這重恩義的約束,他最後仍然忍下來了。白嘯風從未提起過去的這些事,可它仍然是許幽心裡的束縛,一直都揮之不去。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是含辛茹苦撫養許幽長大的奶奶一直諄諄教導他的,特別是在她的彌留時刻,她一直叮囑許幽,不可做忘恩負義之人,許幽也鄭重地答應了她。這個理念深深地烙刻在他心裡,大概是一生也改變不了的。
在水裡浸了很久,許幽這才起來,擦乾身子,懶洋洋地走出去。
白嘯風仍在打電話。他並沒有再躺在床上,而是赤裸著身體,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顯得有些焦躁。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許幽一怔,卻不便特別在意,便上床躺下。
“好,我明白了。你想辦法遞個話進去,我保證兩天之內就把他們撈出來。他們的一切損失都由我負責賠償。”白嘯風說得有點咬牙切齒,不大像平時泰山崩於前而其色不變的樣子。
許幽又是一怔,忍不住看向他。
白嘯風繼續說著:“你再找人告訴那些紅馬甲,誰都不準亂說話,否則我要他們好看。……對,都說自己是服務員,誰也不許指出發牌員來,聽見沒有?……服務員只要交了罰款,在拘留所裡呆幾天就能出來,讓他們忍一下,罰款由我來交,蹲拘留所期間工資照發,另加特別獎金。”
那邊又說了幾句,白嘯雲皺著眉,有些心煩地道:“好了,就這樣吧,我剛才已經打電話給於處長了。他說這次是有線報,省市兩級刑偵局聯合出動,事前他們根本沒有得到訊息,所以來不及通知我們。這事我得好好查一查。”
說到這裡,他停了很長時間,似乎是對方在向他說明著什麼。他越聽越怒,面沉如水,好一會兒才淡淡地道:“這事沒有證據,你也不忙下結論。總之,現在當務之急是把那些被網進去的客人撈出來,不要讓他們在名聲和財產上受到任何損失。”
那邊顯然也同意他的意見,他聽了一會兒,口氣緩和下來:“好吧,就這樣,你不要關機,隨時等我電話。”
等他放下手機,許幽再也不能假裝什麼也沒聽到了。見白嘯風仍然在地上徘徊,他不由得問道:“怎麼了?風哥,發生什麼事了?需不需要我幫忙?”
白嘯風看了他一眼,又來來回回地走了兩趟,這才回到床上,靠到他身邊,頗有些煩躁地捏了捏眉心。半晌,他才輕描淡寫地說:“五里坡和曹縣那邊的兩個場子剛剛被警方抄了。”
許幽大吃一驚,擔心地問:“那……那些客人呢?”
“大部分都被看場子的弟兄們搶先從暗道送走了。”白嘯風長出一口氣。“雖然這次警方是突然襲擊,局裡的朋友來不及通知,不過我們的暗哨布得好,他們剛走進外圍就通知了裡面,所以,重要的客人都被送走了,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不過,還是有幾個商界的朋友被截住了,其他還有十來個普通客人也被擋住了沒走掉。現在,場子裡的經理、發牌員、服務員,還有一些看場子的弟兄都被帶走了。初步估計,被收走的賭資大概有七百多萬,還有幾個朋友開來的車也被扣了……真是麻煩,現在得先把那些客人撈出來,然後再找人去頂罪,把那些員工也都弄出來。”
他就是不說,許幽也知道很麻煩。五里坡是市郊外一個比較荒涼的區域,曹縣也十分偏僻,但離市區並不遠,平時市裡的賭客都愛到那裡去玩。這是風雲幫裡規模較大的兩個場子,可說是日進斗金,現在突然被警方襲擊,而且行動得那麼準確迅速,實在是讓人吃驚。
風雲幫在本省和周邊一些省區的場子有三十多個,白嘯風對這些場子都專門佈置過,防範措施極其嚴密,數年來都平安無事,沒想到這次會突然翻船。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