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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長老婆臉蛋紅豔，顯得很有精神，像朵日沾雨露的鮮花。鄉長昨天喝得夠嗆，眼睛裡滿是掩飾不住的疲倦。

東方明亮趁著鄉長轉身吐痰的時候，放肆地盯了他老婆一眼。鄉長老婆沒有迴避，會心一笑，給他拋了個媚眼。

“東方主任，這次你幫了我大忙，真是太感謝了。”

鄉長笑著說。

“鎮長，只要你用得上我，我一定盡心竭力。”

東方明亮說。

“我看你們兩個以後兄弟相稱好了，這樣可以互相提攜。東方，聽說你的後臺硬實得很，以後還要多幫忙。”

鄉長老婆說。

鄉長已經榮升為鎮長了，為了稱呼方便，鄉長以後就稱作鎮長了，鄉長老婆自然變為鎮長老婆。

東方明亮叫了一聲大哥，鎮長熱情地拍拍他的肩頭。鎮長老婆很高興，讓東方明亮以後多到她家走動。東方明亮答應了。

鎮長從東方明亮辦公室出去時，他老婆故意慢了一步，悄聲對東方明亮說：“我妹妹想請你吃個飯。”

還沒等東方明亮問清什麼時候吃飯，在哪裡吃。鎮長老婆就出去了。

鎮長和鎮長老婆在東方明亮的辦公室逗留時間不長，只有三五分鐘，可這三五分鐘給整個石門鎮鎮政府帶了震動。從鎮長和他老婆踏進鎮政府大院的第一步開始，很多人都在辦公室裡注視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看著鎮長和老婆走進東方明亮的辦公室，所有的人都傻了。新來的鎮長沒有先去拜訪鎮書記和其他班子成員，卻對這個根基未穩的天湖鄉小子親睞有加，讓他們不得不重新審視東方明亮。

東方明亮在石門鎮本來是個不顯眼的人物，因為新鎮長的這個三五分鐘，立刻成為被關注的熱門人物。很快，有好事者把他的背景調查出來了。東方明亮三個月內兩次升遷，確實也證明了他不凡的活動能力和過硬的靠山。

可讓大家吃驚的是，東方明亮出身天湖鄉的農民之家，家裡世代為農，親戚間也沒有人在政府部門身居要職。他的升遷之路非常神秘。

東方明亮不知道這個三五分鐘一下子改變了他在同事中的印象，照舊看報紙喝茶，想法子摘掉計生落後分子的大帽子。

小錢給他送來沒參加孕檢的名單，並用圈圈做了記號。東方明亮瀏覽了一遍，問小錢名單中哪個未參加孕檢的女人來頭最大。小錢說東街的李嬌嬌來頭大，她公公是老鎮長，丈夫開了一家企業，有錢有勢，誰都不敢惹她。

“我們去惹惹她。”

東方明亮說，只要把這個刺頭拔掉，計生落後的帽子一併可以摘掉。

“不行不行。”

小錢一臉驚恐，李嬌嬌的飛揚跋扈她沒見過，可聽過多次。

“怎麼不行？”

東方明亮問。

“她家來頭太大，你惹不起。”

小錢說。

“我就找來頭大的挑。”

東方明亮說。

“別這樣，東方，你做做樣子就算了。我問過東街的計生員了，老鎮長家三個媳婦都超生。李嬌嬌是最小的，等她生了這一胎，你就不用跟她家打交道了。”

小錢說。

東方明亮叫小錢陪自己去李嬌嬌家走走，讓她來接受孕檢。小錢像去見閻王一樣，嚇得逃回自己的辦公室去。

石門鎮的計生工作落後確實跟老鎮長家放肆超生有莫大的關係。這一點東方明亮估計得沒錯，石門鎮每次想把計劃生育工作抓緊一些，都會受到下面的強烈抵抗，抵抗的理由只有一個，要是能把老鎮長家拿下，誰都願意配合政府的工作，要是拿不下別放屁脫褲。

東方明亮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官場的複雜性。他按照小錢提供的地址找到老鎮長家，正好老鎮長不在。李嬌嬌接待了他。東方明亮見李嬌嬌養得白白…嫩嫩，一副準備懷孕的樣子，心想這是個絕妙的機會。

李嬌嬌給東方明亮倒了一杯水，問他來找公公有什麼事。東方明亮說自己剛到鎮上工作，想拜訪拜訪老前輩。李嬌嬌見他雙手空空，已有不悅之色，問了東方明亮的身份，聽得他是計生辦主任，知道來者不善。她跟東方明亮聊了幾句，便說出去有事，把他灰溜溜趕了出來。

東方明亮當然不甘心，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終於等到老鎮長從外面回來。東方明亮說自己是鎮上新來的計生辦主任，想請老鎮長幫個忙。老鎮長很客氣地把他讓到屋裡。

李嬌嬌見東方明亮重新回來，茶也不倒了，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