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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暴雨傾盆。
這樣的天氣讓錦鳳蘭很煩惱,幾場天公不作美的雷陣雨接二連三降下來,洛子辰一行人也因此滯留在客棧。
除了這個外,天氣接連變化也導致她的風寒之症不輕反重,這兩日更是隻能臥床休息。
如果只是這樣,她也能心平氣和的接受,她的身體狀況她自己清楚。
可是,因為洛子辰這個人的存在,她便有些心浮氣躁起來,這樣的情緒起伏,在經過三年的沉澱涵養之後,對她來說已經有些新奇。
“蘭兒,該喝藥了。”
半倚在床頭的錦鳳蘭因這道清朗溫潤的嗓音而微微蹙眉。從昨天開始,他便打著照顧未婚妻的名義強硬的住到她的房裡來。
洛子辰端著溫度適中的藥碗走近,坐到床邊,將她半攬到懷中,親自喂藥。
在幾次抗議無效後,錦鳳蘭有些自暴自棄地接受他這樣體貼周到而又親暱曖昧的照顧。
病中的她精力不濟,實不宜跟人硬碰硬。
一碗藥喝完,洛子辰順手將一顆蜜餞塞入她口中。
雖然錦鳳蘭並不怕苦,事實上,這三年來,她吃的藥比吃的飯還多,舌頭都已經習慣也麻木了。可是,他這樣的舉動還是讓她心頭生暖,莫名有些脆弱起來。
洛子辰拿帕子將她唇邊殘留的藥汁拭去,攬著她閒聊似地道:“我不喜吃零食,這蜜餞是清硯到三十里外的地方為你買回來的,可能滋味並不是十分好,但現在就將就些吧,等天氣好了,到了大城鎮,我再讓人買好的給你。”
“不用麻煩了,我並不覺得藥有多苦。”她也沒有吃零嘴的習慣。
洛子辰皺皺眉,“可我看著苦。”每天喝幾大碗濃濃的藥汁下去,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反而看得直皺眉。
錦鳳蘭不說話了,他的話讓她心暖,卻也讓她覺得心酸,突然之間很想念去世的父母,曾經她也是被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如今卻落得隻身飄零江湖。
手背上一熱,洛子辰抬眼去看,被她眼中滾落的淚驚到,有些心慌地問:“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她抬手胡亂地擦去眼淚,“沒事,眼有些疼,所以落淚了。”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有些閃躲的神情,眼眸微垂,只是靜靜的攬著她。
等了半天不見他離開,她有些不自在起來,開口道:“我想躺一會兒。”
“哦,”洛子辰應了一聲,扶她躺下,替她掩好被子,“那你睡吧,我去看賬本,有事叫我。”
“嗯。”
洛子辰回到桌邊翻開賬簿,目光卻沒有落在上面,她不經意間流露的脆弱與感傷刺到了他的心。
當初收到訂親玉佩時,他極其憤怒,這些年,他一直想把她揪到面前質問一番,但此時再回想,當年之事只怕大有蹊蹺。
她憔悴的病容、破敗的身體,以及大夫說過的話在他心頭漸漸連成一條線。到底當年發生什麼事?她又是在怎樣的情形下典當了他們訂親的玉佩,並把當票送回洛家?
她不說,他便不問,但有些事不是不說就永遠不會讓人知道的。
“咳咳……”
洛子辰聞聲看去,眉心不自覺的攢起,這偏僻之地的大夫醫術畢竟有限,還是應該儘快離開,尋個好大夫幫她仔細診治。
這一陣咳嗽來得急且劇,錦鳳蘭不得不坐起身子,拿帕子掩口。
“很難受嗎?”他起身走過去,卻在看到帕上的血跡時愀然變色,一把抓過那帕子展開。
錦鳳蘭攔阻不及,只能一邊咳,一邊無奈地看著他。
“不能再在這裡耽擱了,下午咱們就起程。”
“咳……沒事,只是咳得厲害了些牽動內傷罷了。”
“內傷?”他揚眉,果然是因為曾經受過重創才導致她的身體如此孱弱。
錦鳳蘭頓知失言,輕飄飄的笑了笑,“江湖走闖的人難免的。”
洛子辰重新拿了一方帕子遞給她,一撩衣袍坐到床邊。
她不解的看著他。
“除了父母血親,夫妻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蘭兒,”他微微加重語氣,“我希望你能對我坦誠一點。”
她蹙眉。
見她止了咳,他從床邊几上倒了杯溫水給她漱口,“當然,坦誠是相互的,我也會對你坦誠。”
“洛子……咳咳……辰……”
“別急,我不趕時間。”
越是看他這副雲淡風輕的神情,錦鳳蘭就越是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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