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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副局級。
他坐穩後,觀察誰又來審,蔑視的眼神忽然自由落體,飄渺悠遠。眼神照到她身上,未免太直接。他沒看見她身上莊嚴的警服嗎?曾讓多少兇橫殘暴之徒不敢正視。
她點頭致意,照例標準的開場白,希望他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有沒有聽進去就不知道了,但他忘我的看自己是顯而見的。直接,裸露,好像他們很熟,或者她象一個從前認識的人,又想不起哪兒見過。
“聽清楚了嗎?”她故意拔高嗓門,提醒他注意。身邊負責做筆錄的小范冒出下馬威的呵斥:嚴肅點。
“警官貴姓?”他問道。
“姓蘇,蘇州的蘇。”
“蘇警官該有三十四五了吧?”
“三十九,奔到四了。”
“女人不該輕易透露她的年齡。”
她寬厚一笑。“下次我會注意。好,我們言歸正傳。”
“等等。” 他嘴唇顫抖,同盯她的眼神配合默契。他要它們在她身上搜尋什麼呢?他說:“我能抽菸嗎?”
當然,她示意小范。小范從公文包裡摸出一包廉價香菸,給他點火。他絲毫沒有感激之情,目光還在蘇穎身上打轉。
“警官的孩子應該有,”他左手夾香菸,右手手掌齊在胸上。“這麼高了吧!”
“有完沒完。”小范吼道,“我們審你還是你審我們。”
“我隨便問問,隨便問問。沒有惡意。”
目前為止,蘇穎覺得,採取溫情策略並沒有錯。由一言不發,到現在主動提問,是個質的飛躍。下次開會的時候,她可以就此發表一篇有關溫情審問攻破嫌疑人防線的經驗之談。
“現在讓我們瞭解一下你的基本情況。”她問道,“姓名,年齡,職業,住址。”
他平靜說出她想要的全部個人資訊。只是那張緊盯得眼睛使她不自在,彷彿允許他看她,便能交出身上的一切。
“那麼是你殺了曾曉敏?給我們講講當時的情況。”蘇穎問。
“我不想姐姐死的。”
“你叫她姐姐。她同你什麼關係?”
“她年長我。我可以叫你姐姐嗎?”
“做你的春秋大夢,姐姐也是你叫的,你以為是賈寶玉啊!”小范奚落道。“快說,到底同她什麼關係。”
“我喜歡她,為了同她在一起,我做了很多事。最後事與願違。”
“她和你弟弟又是什麼關係?”
“他們沒有關係。”他有點激動。“他是騙子,把本該屬於我的都騙光了。這個大騙子。”
“什麼亂七八糟的。”小范發火了。
“你把我們搞亂了。”蘇穎說。“我們好好理理。你和你弟弟還有死者曾曉敏,是怎麼樣一種關係。三角關係?”
“我可以叫你姐姐嗎?”他再次拋開問題回到她身上。
“這同本案無關吧!”蘇穎想,若是少年犯,她鐵定應允了。成年人提出這個要求,她覺得怪怪的,沒有貿然同意。
他不說話了。因為她拒絕他的想法嗎?她是不是應該先答應他,等拿到需要的口供,再置若罔聞。也許姐姐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此刻需要她來撫慰。
“姐姐對你很重要嗎?”她問道。“你同曾曉敏是親屬關係?”
“不,不是親屬關係。”他說。“我們非親非故。”
審訊者被他搞得暈頭轉向,面面相覷。
“這樣下去,案子不會有絲毫進展。”他溫暖的看著蘇穎:“從前我有個好笑的理想,成為詩人。一張紙,一枝筆就能同世界遊戲了。但一直沒有實現。要不,你給我紙和筆,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寫給你。在法律上叫‘自書供述’吧,應該是最有力的呈堂證供吧!能再給我一枝煙嗎?”
“死皮。”小范十分不滿。他不喜歡嫌犯用談判的口氣說話。
“一舉兩得的事情,我能圓我的寫作夢,你們得到想要的證據。”
“好吧!我們會讓管教給你紙筆。寫完後你交給他,我們再來提你。”
“不、不、不。”他說,“我希望你兩天來提我一次。我親自上呈。”
“你以為我他媽的不懂什麼意思?”小范說,“提你出來,順帶著望望風,抽免費香菸。你以為我們警察都他媽的沒心沒肺,頭腦發達,四肢簡單啊!”
他拿小范當空氣,根本置之不理。他要的是她的答覆。
“好吧!”她妥協了。小范皺了皺眉頭,似責備她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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