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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遷怒太沒道理。好歹他是鋪子真正的老闆,多少賣他個面子別把鞋往他臉上扔。
瞧他左臉上還有個巴掌大的鞋印子,不知情的人當他偷了人家的妻子,叫人抓姦在床,硬是送上一腳以為“報答”。
“老和尚改行看相呀?你算算我幾時才會轉運。”最近太背了。
無為和尚在自個頭上摸了一圈。“四少奶奶一進門便能大發特發,你小子運氣好,紅繩那端的人兒旺夫蔭子。”
“噢?你饒了我吧!別再提那四個字,我真被它給害慘。”大聲呻吟的單奕辰扶著額一副不勝其擾的模樣。
除了爹孃的好心問候及關切眼神外,奶奶更是不放過他的來湊一腳,早也問,晚也問,照三餐的明示暗喻,就巴望他一夜弄大她的肚皮,明年好抱小曾孫。
他是走投無路才來找這個忘年之交,無為和尚沒煩沒惱如同一灘靜水,誰知水面下冒著攘石,一顆顆全燙著手。
無為和尚是修佛不修身,身處紅塵,人世以為蒼生,禪性中帶著詼諧,是位最不像出家人的和尚。
“凡因必有果,早告訴過你別遊戲人間,如今天道來譴了是吧?”不聽和尚言,報應在眼前。
蹙著眉一睇的單奕辰像在埋怨。“佛家講因果,我今世的多情不就為償前世的無情。”
“歪理難瞞天,今生的多情何嘗不是無情,你對誰動了真心嗎?”棋子一走再下一城。
多情似無情,蠟燭還有心,即使垂著淚也願明亮一夜,哪像他看似多情卻無心,少肝少肺的騙取女子芳心卻吝於付出。
欠得多,還得少,來生做牛做馬無從回報,老天不罰他罰誰。
天理迴圈,報應不爽。
這句話倒是問倒單奕辰。“老和尚,你成佛了沒?”
才好指點迷津渡化他。
過盡千帆皆不是,煙波扛上一燈火。
“呵……求我老禿子了吧!看你能逞強到幾時。”他呵呵笑地瞭然於心。
是人皆有七情六慾,他若心寬豈會上和尚廟卻心不在焉,下起棋來還心神不定的愁眉苦臉,叫人不用察言觀色便能得知他心裡有事。
佛渡有緣人,看在相交一場,和尚總得給他一碗水喝,就看估的碗裡是半空還是半滿。
知足常樂方為上上籤,貪個成疾藥石罔然,求神拜佛也沒用。
“幸災樂禍呀!你不如還俗到廟口擺個算命攤,我天天吆朋呼眾去捧場。”保證他叫化子要飯,兩手滿載而歸。
靈覺寺不需要收香油錢修繕添香火,只要推他為人看相斷禍福,財源自然四通,滾滾而入淹滿寺門。
無為和尚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兩顆門牙的黑洞。“你不信老禿子的鐵口直斷?”
“少用話來釣我,你這和尚就是太了,老愛插手世俗事,有空多念點經好超渡超渡自己。”他的日子照過,只除了少摸幾雙女人的香腳丫。
“呵!你儘管嘴硬吧,不出三個月你必迎嬌妻入門,信我一回準沒錯。”他可是難得開悟凡夫俗子。
人若沒有煩惱早成仙了,不若他和尚逍遙自在地看遍人間事。
塵囂的還給塵囂,天庭清明能看世間兒女悲歡離合。
“三個月?”單奕辰懷疑的攜起左眉,像是他開了一個玩笑。
“自個捫心問問,你此刻心裡想的是誰。”絕不是他這個剃尚。
“我單四少哪有想誰……”驀地,他眼神微變。
一道悶在心口的模糊影子逐漸清晰,叫人看了生氣的慧黠笑眸正嘲弄著他,好像諷刺他的言不由衷,手中的繡花針往他心窩一戳。
想必花垂柳非常渴望這樣做,每回他多瞧了女人小腳一眼,令人不舒服的嘲笑便由她嘴角勾起。
彷彿他天生是採花惡徒,見了花兒不採不快,寧可錯採也不願錯放般卑劣。
身為單府年紀最幼的子嗣,肩上的責任不若大哥重,沒人期待他做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他自個也樂得不受拘束地清閒度日。
向來他有如脫韁的野馬任性妄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女人多如星辰他當是飲水吃飯,渴了吮一口涎,餓時來個暖玉溫香,芙蓉賬裡度春宵,他不覺有什麼不好。
可是打從那扎著麻花辮的花垂柳來了之後,他每做一件事都覺得有雙不以為然的眸子在背後盯著,讓他渾身不舒坦。
連摸女人的小腳都提不起勁,有意無意往那道低頭縫著鞋反的人影一睨,看看她是否抿著唇偷笑。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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