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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作堆。”
陸琳聽了不少的閒言碎語,在出嫁的當天,洞房花燭夜,當他拿著機杼挑開了她的紅蓋頭,她幾乎可以說是淚流滿面,拜倒在地,泣不成聲道:“妾身不能侍奉殿下,請殿下開恩。”
李巽將她扶了起來,拉她坐到自己身邊藹聲道:“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大約這與你而言是個遺憾,於我卻沒什麼,我只道你心地善良,這就夠了。”
陸琳捂著臉道:“可妾身不能為殿下孕育子嗣,妾身不配當居其位,殿下如此抬舉,折煞了妾身。”
“關於子嗣的問題……”李巽沉吟半晌道,“你不必操心,我自有主張。”
陸琳愣愣的看著他,皇帝拉著她的手走到榻邊,道:“早些就寢吧,適才被他們灌了許多黃湯,我就算是神仙眼下也撐不住了。”才說完這句話就‘咚’的一聲,悶頭倒在了榻上,跟被人點了穴一樣,陸琳卻是睡不著,躺在李巽的身邊直熬了大半夜,期間李巽朦朦朧朧的醒過來一回,見她還沒睡著,大手往她眼睛上一蓋道:“睡覺,想什麼呢。還發抖?我又不會吃了你。”
陸琳紅著臉轉過頭看他,他卻說完這句又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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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時分,皇帝偕同皇后一同去了永壽宮朝見太后,永壽宮的花園裡傳膳,共一百零八道珍饈,宮人們端著碗碟頂在頭上魚貫而入,足足兩個多時辰方才結束回到永樂宮。至於其他妃嬪,是沒有資格與太后和帝后共同飲宴的,皇帝的正妻只有一個,所以天倫之樂只關乎他們三個人的事,與其他人無干。
於是其他宮嬪便在鍾昭儀的鹹福宮設宴,算是為皇后洗塵,待宴席結束後一干人等便在長樂宮外候著皇后的大駕。
皇帝將皇后送到長樂宮門口便離開,吩咐道:“朕還有一些事要處理,晚一些時候過來。”
皇后蹲福道:“是。”隨後領著約摸二十來個宮女依次進了長樂宮,跟著才輪到各宮的妃嬪依著品階一一入內。
皇后置身於九瓣蓮鳳尾寶座之上,環視底下跪著的諸多姬妾,她雖然來之前就有了心理準備,但看到一屋子黑壓壓的人頭還是覺得憋悶的慌,從前宮中妃嬪少,她心存僥倖,而今那麼多的人在眼前,她不由的緊張起來,手心都滲出了汗,強忍著身上的不適對坐在她兩邊側首的德妃和鍾昭儀道:“這段日子全賴德妃姐姐和昭儀妹妹協助太后,後廷方得安穩,本宮甚是欣慰。”
德妃還是那個樣子,簡簡單單應了聲‘份內的事’便不再答話,鍾昭儀卻是起身道:“全是託了陛下和皇后的洪福,闔宮安寧,如今皇后鳳駕回京,妹妹也算是安心了,只是皇后主子一路奔波勞累,照臣妾看,今日還是早些安置吧,臣妾等明日一早再帶她們過來向皇后主子您請安便是。”
“還是昭儀體貼我。”皇后衝她和氣一笑,“本宮眼下是當真乏了,諸位今兒個見也見了,本宮一眼望過去,各個都是美人,望以後諸位能為後廷事務盡一份心,為陛下開枝散葉。”
闔宮的妃嬪跪拜在地,齊聲道‘是’,隨後祝禱皇后千歲,便在鍾昭儀的帶領下按原路退了回去。按理蕊喬當緊跟在鍾昭儀身後,不過從方才起她就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此時更是故意拖拖拉拉的行在後面,皇后便朝身邊的紫萱使了個眼色,紫萱立刻走到門邊去,笑臉盯著這許多滕御一一道:“各位娘娘走好。”實則是不動聲色將她們與蕊喬之間隔開,直到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蕊喬一個,紫萱忙眼明手快,將紫檀木雕的門微微一攏,蕊喬同時踅過身,疾步向皇后走去,還沒走到跟前便‘撲通’一聲跪下,哭道:“主子!主子您可算回來了!”
皇后望著她淡淡道:“陛下說你把自己給兜進去了,我就在想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你也曉得,宮裡自有人帶訊息給我,可一路到善和,山長水遠,訊息不盡不實的,本宮也不敢盡信。”
紫萱關上了門,走到皇后的身邊站定了道:“如嬪娘娘眼下是陛下心尖上的人,怎麼還叫我們娘娘主子呢,你這樣自謙,倒叫我們娘娘不敢當。”
蕊喬今日既然來了,就預備有一頓排頭要吃,皇后御下寬和,但不代表軟弱可欺,她從前和紫萱還算比較要好,紫萱是跟在她後頭的第二把手,皇后把她留在宮裡把紫萱帶在身邊走,大約也是知道她出宮年限到了,有意提拔紫萱的意思,當時她也是這麼對紫萱說的。而今她們主僕二人一搭一唱,這戲碼她和木槿早就信手拈來,心裡自然也知道,為難她的不是紫萱,下人沒這個膽子,只不過是為了顯得皇后寬和,下人在這個時候出來替主子抱不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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