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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著急,便道:“呆會兒找柳絮和丹楓替我把合歡殿帶來的花鈿都挑出來吧。”
木槿和海棠雖然不知道她到底要幹什麼,但蕊喬在宮裡是出了名的‘花黃美人’,宮裡的女子固然多貌美,且美的各有千秋,貼面花的更是不在少數,但相比起蕊喬而言,淑妃顯得太華貴,一旦貼了花黃反而是多此一舉;賢妃又太冷清,成天把自己打扮的素淨,於是便顯得格格不入;鍾昭儀自知資質有限便不東施效顰了,趙美人當時也搞過,就是她和上官薔一個型別,都屬於過分美豔,結果便是貼了花黃以後,過猶不及。因此放眼闔宮,只有一個蕊喬能將花黃的美揮到極處,不單單是因為她有一顆光潔飽滿的額頭,更因為她眉間的距離也是恰到好處。她彷彿天生是為了這種妝飾而生的。這一批新晉選秀的后妃裡,有一個住在瀾貴人蘭林殿的岑採芳,是個滿腹經綸的才女,第一次見到蕊喬的時候,就引用了花蕊夫人的一名句來形容她:翠鈿貼靨輕如笑,玉鳳雕釵嫋欲飛。
為此,皇帝曾經下令內侍省為她訂製過不少專屬的花鈿,只是蕊喬更喜歡帶著宮裡的小丫頭們自己動手做。
她最喜歡的是薔薇面花,拿甘松、檀香、霜降、丁香各一兩,加上藿香葉,黃丹,白芷,香墨,茴香各一錢,腦麝為衣,搗為細末,再以熱熟蜜和拌,稀稠所得之後便可隨意脫花。
除此之外,陛下隨身用的龍腦香也是由蕊喬根據《香乘》上的記載——取腦已淨,其杉板謂之腦木札,與鋸屑同搗碎,和置磁盆中,以笠覆之,封其縫熱灰,煨煏其氣飛上,凝結而成塊,謂之‘熟腦’,親手為他調製而成。
不過自有孕以後,鑑於花鈿裡有腦麝這一注,陛下為求萬全,便禁制蕊喬再用了,當然她也自動自覺的不畫了。
可想而知,趁此機會,宮裡開始跟風的娘子越來越多,簡直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盛行到宮外,整個京畿也颳起了一股旋風,更有甚者說,如嬪娘娘固然不是位份最高的,但卻連著兩次懷孕,許多求子的婦女便迷信花黃能給她們帶來好運。
蕊喬望著百寶嵌花果紫檀盒裡壘起的一摞摞未曾用過的花黃和翠鈿,心生一計,對木槿和海棠道:“這樣好的東西,白白的浪費了豈不是可惜?待會子我親自給皇后主子送去。”
海棠笑道:“娘娘說的有理,可要我們在後面接應?”
蕊喬目光沉沉的搖頭:“不,就我一個人去,你們在殿裡等著我便罷。”
木槿不放心,蕊喬道:“沒事的,她既然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必然沒有性命之虞。”
當天午後再稍遲一些,蕊喬便提著盒子到了皇后住的正殿門口,一道湘妃竹簾子擋在了眼前,如她意料的一樣,殿外居然連個把門的都沒有,而芳婷更是不知被打到了哪裡去,她故意以手格擋,掀開簾子,弄出一些聲響,紫萱聞聲探頭出來輕聲問:“誰?”很是警惕戒備的樣子。
見是蕊喬才垂眸道:“主子娘娘剛歇下了,如嬪娘娘若有事,還是呆會子再來吧,主子夜裡要服侍陛下,總也睡不好,眼下好不容易逮著一點辰光歇一歇……”
“是嗎?”蕊喬的目光在她臉上掃過,紫萱心下不由一驚,以前的蕊喬不會有這樣的眼神。
他們這廂裡僵持著,屋裡開始傳來斷斷續續的呻&*吟,蕊喬蹙眉道:“皇后主子這是怎麼了?不是說歇下了嗎?這是怎麼回事?”說著,對紫萱疾言厲色道,“你這奴才到底是怎麼當得?主子病了不知道請太醫來嘛!”
紫萱躬身道:“如嬪娘娘息怒,我家主子自有奴婢來伺候,等主子起身了,自會宣娘娘覲見的。”
“紫萱……”裡屋傳來虛弱的聲音,紫萱焦急的抿唇,臉上閃過複雜的神色。
蕊喬一把推開紫萱往裡衝,紫萱忙攔住她:“娘娘,娘娘,您這是幹什麼?您不能直闖皇后主子的寢殿。”
然而蕊喬已經進來了,只見皇后除去了外衣正躺在榻上,簾子半拉半放著,床榻邊有一盆血水。
蕊喬見狀,手中的盒子‘哐當’一聲落地,東西撒的到處都是,她‘噗通’一身跪到床沿,雙手扒住床槓子關切道:“主子,你這究竟是怎麼了?你同我說句實話,你這是怎麼了?這一盆滿滿的血水哪兒來的?你不要嚇我。”
皇后不語,隻眼睛眯開一條縫來,蕊喬忙握住她的手道:“主子,你說呀,你同我說句話,您有什麼是不能跟我說的?!”
紫萱在一旁落淚,蕊喬問她:“皇后主子不說,那你說,皇后主子怎麼會這樣!”
紫萱望向床榻內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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