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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只要你有心就行,就算辦不到也沒關係,起碼你真的想過要替我報仇,但她張了張口,沒出聲。
皇帝的袞服上玄下纁,她替他將衣服一件一件從裡到外的套起來,像個妻子為出遠門的丈夫整理一樣,他的腰線很長,臥龍帶子一束,更顯得整個人修長挺拔。又拿了篦子替他梳頭,戴上冠冕,仔仔細細的瞧了沒有差錯才算完。
皇帝握著她的手在掌心裡輕輕的揉捏把玩,拇指在她食指上打著圈兒,很有點留戀不捨的味道。
外頭吉時一到,擊鼓壯行,御前大臣在午門前點燃了炮仗,嗶嗶叭叭的轟鳴。
侍衛儀仗手中的兵器在地上一頓,‘呵’的一聲,整齊劃一,似是軍隊出征,整裝待發一般。
蕊喬催促他:“快走吧。”
皇帝扭扭捏捏的,問道:“那個……臨行前,你就沒有什麼東西要交給我?”
蕊喬臉一紅,半撇過頭去道:“沒呢,走吧。”
皇帝爭辯道:“怎麼沒呢?我之前明明吩咐你帶來的,快交出來,五哥去一個月呢,見不著你,你得給點兒信物讓我有個念想。”
蕊喬指著自己繡給他的香囊道:“喏,這不就是念想嘛!”
“這不算!”皇帝耍賴道,“你讓我整天看著一個‘五毒俱全’的香囊把上頭的癩蛤蟆當成你呀,還是把蜈蚣當成你?虧你好意思說。快,快把肚兜交出來,你要不交,五哥可就現在扒了,當場扒了帶走。”
蕊喬跺腳:“要不要臉呢,你可是九五之尊吶!”
“要肚兜不要臉。”皇帝道,“橫豎你以前總罵我,無所謂了,快,外頭等著呢,到時候等急了可不賴我,我就說是你害的。”
蕊喬只得從袖子裡掏出小小的一方粉色錦緞出來,繡的精細,沒出嫁的姑娘只繡個輪廓,等出嫁了再把夫君和自己的模樣填上去,而今蕊喬的這肚兜是皇帝親自下令定製的,要她自己完成,繡的是她和他這樣那樣,又那樣這樣,唉——她都不好意思說,只用手捂著半張臉推他道:“走,走,快走。”
皇帝把肚兜捏在手裡嘿嘿的笑,像得了糖果的孩子,旋即藏進胸口裡,認真道:“那……我真的走了啊。”說完,捧起她的臉,鄭重的親了親她的嘴角。
餘溫還未散盡,他已踱步到了門邊,蕊喬突然眼角一溼。
誰知大手堪堪夠著雕花的木門,‘吱呀’一聲,門還沒有推開,蕊喬就見到他不知怎麼的竟又踅回身,發了瘋一般的衝過來抱住自己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
她有點兒吃痛,卻沒有抗拒,而是選擇熱烈的回應他,他似受了鼓舞,愈加深入和纏綿,不知過去多久,他終於鬆開她,理了理她的鬢髮道:“朕會爭取早些時候回來,不必擔心。”
蕊喬說:“我省得,你若不回來,我就到御花園裡摔一跤,回頭把布包拿了就沒事。”
皇帝摸了摸她的頭道:“傻。”頓了頓又道,“笨。”
“等朕回來。”說完,才是真的走了,一步三回頭的,當著她的面開啟了那扇門,陽光照進來,蕊喬站在他的身後,覺得真是刺眼,眼角酸酸的,那麼想流淚。
他說去不久,其實皇帝行圍,全憑各人興致,先帝在時,在外呆了半年也有的,以前他每年出去,她在掖庭也沒少為他打理過,從吃食上的,到針線上的,各種東西都要備齊,尤其是行圍容易受傷,御醫會一道跟去,藥材自然也要一應俱全。但她每一次都只專心的當差,各宮的師傅們怎麼吩咐,她便怎麼做,還沒有哪一次如眼下這般忐忑,甚至有幾分焦灼的心情。像是怕極了他一走了之就此不回來了。
她倚著門看鹵簿儀仗浩浩蕩蕩的路過街市,他出了城肯定就改道騎馬,十餘騎親兵跟在身後,在黃土壅道上縱聲呼喝,恣意急促的賓士,馬蹄踏灰,滾起長長的一條灰龍。離她越來越遠。
她在未央宮一直呆到金烏西墜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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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賤*&;人!”賢妃的大宮女香荷朝著蕊喬的方向啐了一口道,“瞧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賢妃氣的雙手絞在一起,聞言更是怒不可遏,彷彿被人掀開了假面具,跟著又往她試圖平靜的心裡投了一塊巨石,猛的炸開一道水瀑。她生平中第一次失態,反手一個耳光便朝香荷扇了過去,輕叱道:“放肆,她再不濟也是你的主子,背後妄議主子你是不要命了嗎?”
青荷忙跪下啜泣道:“奴婢知罪,娘娘息怒,是奴婢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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