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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且息怒,萬不能為了這種人動氣,娘娘是何等的矜貴!太醫們千叮萬囑,說怒易傷身,娘娘可一定要保重好身子,只有身子骨強健了,才能懷上龍嗣是不是?”芸舒勸道。
趙美人聞言緊抿著唇,如臨大敵般的踏進了披香殿,隨後吩咐下人們把門都給鎖嚴實了,不是親信不許進內殿,只有芸舒跟她走到了最裡頭,趙美人往她的貴妃椅上一坐,一改先前那副嬌俏可人的模樣,涼涼的問道:“那件事…你可是確定都做得乾淨利落了?”
芸舒屏息道:“回娘娘的話,斷不會叫人知道有咱們摻和在裡頭。”
“當真?”趙美人的眼尾一抬,風情萬種的神色,此刻看來卻只叫人覺得如芒在背。
芸舒道:“請娘娘放心,奴才與那蔻珠見面的時候都是於子夜時分,在掖庭內的小樹林裡,絕對沒有旁人在場。只是可恨那狗奴才竟自作主張,被人查出來,自己痛痛快快認了也就罷了,非要扯上皇后的人,不知眼色的東西!”
趙美人冷哼一聲:“這次可當真是失算了!本以為那叫蔻珠的一心只想著榮華富貴,哄騙她兩句將來找個機會安排她侍寢她便信了,哪曉得心氣這樣大,不知天高地厚,臨死還要扯上自己長姐一把,若不是她太過愚蠢,此刻也不會叫皇后跟前那丫頭給佔了便宜。”
芸舒氣餒道:“娘娘說的是,皇后跟前的奴才得勢便就是皇后得勢,尤其是那丫頭對皇后還忠心耿耿,只怕以後咱們在這宮裡更是舉步維艱了呢!”
趙美人聞言氣的甩袖將一隻青花釉裡紅雙耳雲龍花瓶摔碎了,一併連著裡面的兩朵芙蓉也掉了腦袋,水撒了一地。
芸舒倒抽一口氣道:“娘娘息怒,奴才知道娘娘不懼皇后,毋寧說皇后此刻不在宮中,就是皇后回來了,憑她那病怏怏的體魄,也萬萬比不過咱們娘娘的榮寵。只是奴才怕……怕的是陛下和皇太后,那兩位若執意要查下去……”
“嗯。”趙美人閉目想了一會子,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要說決定做這件事,也是由於那一日皇帝宿在這裡的緣故,她半夜裡翻了個身,結果發現榻上竟然只她一人,於是便爬起來偷看,原來是皇帝跑到外間去了,似乎是海大壽深夜帶了一個人也謁見。
她躲在屏風後頭聽了一陣子,光聽那聲口,宮裡那麼多女子,哪裡能分辨的過來?
可那女子儘管說話顫顫巍巍的,內容卻足夠叫她咋舌,只聽那人道:“回陛下的話,奴才不敢欺瞞陛下,惠主子的信期都好幾個月沒來了,上回是叫奴才去敬事房虛報的,請陛下責罰。”說著抽噎起來,“奴才也是不得已,若不照娘娘的吩咐,只怕是要死在惠昭宮裡了。奴婢上有老下有小,家中的老母幼弟盡是靠著奴婢的俸銀過活,奴婢也是沒辦法。”
趙美人一聽‘惠昭宮’心下便明白了七八分,再微微探出頭去望了一眼,就見那宮女撩起袖子,臂膀上密密麻麻的爬著幾條疤痕,煞是怖人,不知是用什麼東西燙的!
趙美人認得那宮女,叫做芸秀。
芸秀伏地繼續道:“奴才絕對不是存心要欺瞞陛下的,為了這事,奴才日也不安,夜也不安,思來想去,就是陛下要奴婢一死,奴婢也要向皇上坦白了這話,才能過得去。”
屏風前的皇帝是什麼表情趙美人沒看見,但不用想也知道,與人私通這一條就已經夠惠妃死一百次的了,更何況她還意圖汙染皇室血脈?!
只是怎麼個死法而已。
她知道這事不宜大鳴大放的辦,皇帝必定是要海大壽安排底下的人,趙美人記得海大壽有個乾兒子叫做梁園兒,找了個機會便偷偷的讓芸舒與梁園兒做了對食。
宮裡的太監和宮女對食不稀奇,只是正大光明敢說出來的沒幾個,趙美人自然不怕人曉得,於是芸舒便藉著梁園兒的手偷天換日,把行兇的人給換成了蔻珠。
為了和蔻珠搭上線,她們還特地找了個由頭,說是浣衣局弄壞了她一件孔雀絲的織金繡袍,著尚衣局的漪秋姑姑把碰過那件衣裳的人都給帶來,一一的辨認。
趙美人知道蔻珠心比天高,就是那個時候,向蔻珠應允下來,只要這件事辦成了就立刻將她調出尚衣局,到自己的宮裡來,將來自會有大把的日子可以見著聖上。
只是萬萬沒想到,蔻珠臨死前竟然倒打一耙,打的不是他們,卻是自己的親姐姐!
實在叫人匪夷所思。
想到這裡,趙美人不由冷冷一笑,望著伏地回話的芸舒道:“如果本宮沒記錯的話,你和鍾昭儀宮裡的那個芸初也是親姐妹才對!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