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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望著樹木葳蕤的花園道:“自然是照舊,不過一個小小的妃嬪,怕她什麼。”
賢妃咬住下唇,淑妃回頭道:“怎麼,你該不會是怯了吧?”
賢妃搖頭:“既然上了同一條船,妹妹必助姐姐心願達成。如若不然,也不會將那戲子引薦給姐姐。”
淑妃倚在美人靠上望著湖面,以手托腮:“就是不知道你口中的那個戲子能不能成事。”
賢妃笑了起來:“姐姐且放心吧,傅蕊喬那邊我不知道,但是陛下心裡頭的疙瘩是什麼,我還是清楚地。”
“如此便最好了。”淑妃莞爾一笑,襯著背後的窸窣悄然而下的落木,顯得格外張揚和耀眼。
蕊喬回到合歡殿,只覺得快要被勒死了,木槿趕忙過來替她寬衣,把肚子裡的那些個棉花墊子給取出來,蕊喬終於鬆了口氣,道:“真懷著孩子都沒那麼不適意,這假的墊子卡著我的心口,壓著肚子真是難受。”
木槿望著蕊喬樣子開口道:“娘娘就非得走這步棋嗎?”
“這是最好最快,也是一勞永逸的方法。”蕊喬答道。
海棠於外間忙活,往白玉羊手首提樑壺裡泡的普洱茶里加了一些菊花,繼而拎進了房間給蕊喬飲用,蕊喬喝了一口道:“不錯,手藝越來越精湛了。”
海棠甜甜的一笑,放下茶壺,問:“娘娘,您今日何必和賢妃娘娘槓起來呢,咱們忍一時也就過去了。”
“咱們忍了又豈止是一時?!”蕊喬無奈,“沒完沒了的忍,我敬她們三分,她們還當我是怕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蕊喬轉著茶杯,“今次卻是不行,事關重大,必須得有個了斷。你說咱們是什麼人?咱們平日裡當差聽慣了別人的冷言冷語,不覺得什麼,可這些大家士族出來的貴家小姐可不一樣,臉皮薄得很,你說她一句,她能慪上三兩天,指不定還能氣出血來。她今日既能給我丟擲這麼一個人來,就別怕我往後追著她打,只是照我看,她可比淑妃難弄的多了,藏得更深。所以她會盡可能的攛掇淑妃來找我的麻煩,而不是自己親自來。”
木槿恍然明白過來,道:“娘娘說的是,娘娘要的就是淑妃來找您的麻煩。”
蕊喬含笑望了她一眼,讚許的點頭。
海棠也常常的‘哦’了一聲道:“淑妃不來找您麻煩,咱們就找不著她的破綻。娘娘不能明著衝淑妃去,找賢妃總可以。嘿!”
木槿到底生性謹慎一些,道:“可是奴婢前頭想了一想,今日怕是連太后也被她蒙過去了,須知泰王當年是她的夫君,今日一個戲子生的和泰王一模一樣豈不是吊起了她的傷心事?任誰都想不到是她自己整出來的,只會同情她,以為是有人叫她不痛快罷了,可見賢妃娘娘行事或許不夠淑妃狠辣,但手腕比之更曲折玲瓏。連奴婢都被她誆了。”
“不怪你被她騙了。”蕊喬笑,“他們秦家的女子各個走的都是大方端莊的路子,你看適才的秦淑珍,與上官薔相比,上官薔固然是上官家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太后一定會照拂,但若論人品,只怕太后更高看秦淑珍一眼。”
三人皆點頭,沒多久,外頭桂善來報,說是鈴蘭從鍾粹宮過來了,一時間眾人恍如隔世,鈴蘭一見蕊喬就跪下了,抱著她的腿哭的撕心裂肺。
蕊喬心疼的揉著她的腦袋,摸了摸她的臉蛋兒道:“怎的瘦成這個模樣!可是他們沒照顧好你?”
鈴蘭被木槿攙扶了起來,兩人相顧又是一陣垂淚,鈴蘭道:“心裡有個怨,總也吃不下去,不關旁人的事,娘娘不必掛心,只待那些惡人有朝一日伏了法,我心上這口惡氣出了便也就什麼都好了。”
蕊喬點頭,問起鍾粹宮的情況。
鈴蘭一一俱實以報,她自掖庭出去以後,蕊喬本意是要她回來,但鈴蘭以為其實不回合歡殿反而更好,能讓眾人以為自己與她鬧掰了,蕊喬知道她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便作罷了。
據鈴蘭所說,那秦淑珍與上官薔是本次選秀的大熱門,許多秀女都上前去巴結,只是秦淑珍和上官薔表面上看著姐妹情深,暗地裡卻經常較勁,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事,例如誰的熱水先來,誰的房間更大更好更通風都能鬧得不可開交,唇槍舌劍的你來我往,明明嘴上是在問候你十八代祖宗,偏偏還要說的文縐縐的,實在是叫人噁心,又覺得好笑。
蕊喬覺得她說的忒生動,笑的樂不可支:“以後你出了宮可以改行去說書,專門講宮裡的女人如何鬥法,保準茶樓裡天天坐滿了。”
至於現在鍾粹宮管事的大姑姑瑛時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