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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一直以來由於合歡殿無主,為了方便起見,也沒怎麼特別的安置,只是定時有人清掃,何況既然叫了合歡殿,便在大殿與御花園的接縫處栽滿了合歡花,如今時日久長,那些花兒攀爬的厲害,把大殿後面蔓的如一座花房。
等過了驚蟄,風兒一吹,合歡花漫天的飛舞開來,就像鋪天蓋地的兜頭套下一層粉紅色的紗衣,地上零落的堆積起來,也像一層紅色的織絨地毯,雖無精心雕飾,卻有天然之美。
住在合歡殿,真可謂是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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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桌上的鎏金博山香爐蒸騰出嫋嫋煙霧,將太后的玉容掩藏在一片朦朧裡。
本就是芳華正茂的年紀,再加上宮裡的女人,各個都懂得喝扁鵲三豆飲和桃紅四物湯的道理,因此湊近了瞧,也愣是瞧不出一絲一點兒的細紋來。只不過一身月白色的海棠繡袍,端的是故作清減,卻顯得她整個人愈加纖細輕盈,像是隨時隨地要漂上天去,化作了雲,叫人只有仰望抬頭的份兒。
所以皇帝和太后站在一塊兒,與其說是母子,倒不如說更像是姐弟。
只是輩分到底高出皇帝和皇后一層,她也不好整天穿的花枝招展的,只有裝做弱柳扶風,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樣,誰知道,皇后卻是那個真正的病秧子。結果就只有勞煩她沒事去叨擾皇帝,和他談論關於子嗣的問題。
眼下太后單手撐在水仙琉璃几案上,另一隻手拿著金剪子撥弄著燭花,聲音幽幽道:“你來了可有一會兒了?”
“回太后的話,奴婢剛到。”芬箬耷拉著眼皮,也不敢直視皇太后。
太后‘嗯’了一聲:“沒聽全也不打緊,哀家叫你來,就是想要你給哀家說說,這皇帝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芬箬為難道:“回太后的話,奴婢當真不知。主子們的心意豈是咱們做奴才的能輕易揣測的呢?!”
“哦?”太后鳳眸一挑,微微一哂,“可哀家瞧你先前不是做的很好嚒?!”
芬箬心上一凜,趕忙跪地求饒道:“奴婢知罪,請主子責罰,奴婢也知道那些伎倆斷是瞞不過太后的法眼,但奴婢所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太后,還望太后明鑑。”
“哦?都是為了哀家?”太后清淡的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芬箬吞了吞口水,她固然是侍奉太后很多年了,打從太后進宮那天起就被先帝指到她跟前去做她的貼身婢女,直到她後來成了太后,也沒變過,可芬箬捫心自問,太后的喜怒哀樂自己的確是能看的出一星半點兒,但太后的手段卻未必會順著她的心意走,往往出人意料,奇峰突出,因此當時情況緊急之下,她是委實替蕊喬捏了把汗,這才自作主張,豁出去替蕊喬出了這個頭,眼下只怕太后是要與她秋後算賬了。
芬箬當下真可謂是千頭萬緒,臉上卻還要兀自鎮靜,井井有條的答道:“太后,奴婢是聽到了一些傳聞,不知道真假,但奴婢覺得,陛下斷然是不希望處置那丫頭的,不單單是為了皇后,恐怕還有別的由頭。”
“嗯。”太后的金護甲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几案上敲著,不鹹不淡的說,“你的眼力不錯,皇帝先前與哀家說他是看上了皇后跟前的那個丫頭了。”
“啊?”芬箬故意張大了嘴,吃驚道:“那…那,還好奴婢…”
“是啊,還好你攔住了哀家,否則哀家或許真的處置了那丫頭也未定,到時候只怕皇帝要與哀家結上仇了呢!”
芬箬跪行到太后跟前道:“奴婢以為那卻未必。奴婢覺得,任她什麼女人在皇上的身邊,其實皇上的心裡,誰都越不過太后去,眼下的事可不就明擺著嚒?皇上是給太后送人情來了。”
太后覷了她一眼,旋即親自俯下身來挽著芬箬的雙臂將她扶起來,和氣道:“哀家不過與你說笑,你還當真了?坐吧,有話好好和哀家說,別一驚一乍的。”
芬箬那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稍稍安定了一些,沉吟了半晌道:“太后想必也曉得,皇后的性子是真壓不住這整個後廷的,要說能幹,恕奴婢說句大不敬的話,皇后只怕還真不如蕊喬那丫頭能幹。皇帝此番明面上說是要太后與皇后共同協理六宮,真正的用意,只怕還是要把這後宮的權柄交還到太后的手裡,這是陛下對太后您的孝心吶,還請太后千萬要成全陛下。”
“嗯。”太后單手支頤道,“哀家也覺得他是個孝順的孩子。”
“想當年呀,好多人都說哀家器重老三,沒幾個知道,哀家可是真心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