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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舒耷拉著腦袋道了聲‘是’。
鍾昭儀見事畢終於鬆了口氣,也一併轉身要走,卻再度被蕊喬開腔喊住:“昭儀姐姐且慢些走,妹妹正好有些事想請教。”
走在前面的趙美人身子一僵,旋即咬著唇疾步先行離開了。
鍾昭儀望著蕊喬的臉色,故作淡然道:“妹妹的合歡殿與本宮的蘭林殿相距甚遠,怕是不同路吧?”
“順不順路都不打緊。”蕊喬在木槿的攙扶下,和鍾昭儀並排朝蘭林殿的方向走去,“只要有心,就權當是妹妹送昭儀姐姐回宮又何妨。”
鍾昭儀不知所措的一笑:“如此,姐姐真是不敢當。”
蕊喬笑著看前方步履匆匆的趙美人道:“姐姐絕對是當的起,除非是姐姐怕和妹妹走在一起會令趙美人誤會你我二人沆瀣一氣,急著避嫌才不肯與妹妹一起走,那妹妹自是不敢替昭儀姐姐招惹麻煩,得先行一步了。”
鍾昭儀哭喪著臉,道:“你瞧你這說的是哪門子的話,如此——如此就請妹妹與姐姐同行一起賞賞景緻,可好?”
蕊喬莞爾一笑:“那妹妹就卻之不恭了。”
“說起來昭儀姐姐確是心善,從蘭林殿往太后的永壽宮那麼長的路,卻從來不做步攆,日日盡是陪著趙美人,姐姐的耐心果真非尋常人可比。”
“妹妹過譽了。”鍾昭儀客氣道。
“只是妹妹今日想問昭儀姐姐一句,姐姐還要繼續為她人做嫁衣?而不顧惜自己和族人的性命?”蕊喬直直的看著鍾昭儀,只見她的手指不禁輕輕的顫抖,蕊喬想果然是個心虛的,不過是隨便說兩句,就怕成這樣,當然從另外一個角度也說明了鍾雪芙不過是個從犯,趙沉月才是主謀。
鍾昭儀慘白著臉,乾澀道:“妹妹說的是什麼意思,姐姐似乎不是很明白呢。”
蕊喬理了理髮鬢,衝鍾昭儀溫和的一笑,上前握住她發抖的手道:“姐姐的手怎生這樣冷!不過既然你我以姐妹相稱,咱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今日就請恕妹妹僭越了,皇上如今已經將那張司勳帶回未央宮中審理,照妹妹的眼色看,那人只怕是會將實情抖露個一清二楚,屆時皇上只會以為趙美人與此事無關,卻與昭儀姐姐在禮部的父兄脫不了干係。”
說道此時,鍾昭儀已是滿含熱淚,哽咽道:“本宮,是本宮思慮不全。”
等於承認了這件事與她有關。
蕊喬嘆息一聲道:“並非姐姐思慮不全,而是姐姐天生並非兇惡之輩,下手不夠狠,妹妹以為姐姐實在不宜與那人繼續與虎謀皮的勾當,須知陛下喜歡姐姐,為的便是姐姐身上的那份淡然與和順的品性,倘若連這些東西都沒了,豈不叫陛下失望?”
鍾昭儀一個踉蹌,道:“可我早失愛於陛下……”
蕊喬望著她道:“姐姐糊塗了,就算姐姐當真是失愛於陛下,那靠著趙美人,姐姐以為便能翻身?”
鍾昭儀一個激靈,回過頭來重新審視蕊喬。
她一直覺得蕊喬是個好姑娘,從前在皇后跟前她就是一個得臉的姑姑,在闔宮走動,賞賜向來不少,卻從不拿臉色應付人,御下也寬和。要知道在後廷之中,失勢的嬪妃有時候還不如一個得力的宮女日子過的好。但是這七年來,皇帝不曾踏足蘭林殿,蕊喬每回傳旨,也並未給過她臉色看,得知她被內侍監剋扣了分例,還幫忙去討了回來。所以她一直記著情,這也是為何此次趙美人提出用計時,她猶豫不決的原因,但最終她還是選擇了相幫,讓在禮部供職的父親向吏部舉薦了一個寒門士子,便是現在指鹿為馬的張司勳了。
整件事就像蕊喬說的那樣,張司勳是有接到過趙美人的授意,可要說如何一步步走進朝堂,歸根結底還是鍾昭儀的族人在外鋪的路。
皇帝若是認真清算起來,的確是會連累了家裡人。
鍾昭儀想通這一切,當場跪倒在地,掩面哭泣。
芸初也撲通一聲跪下,膝行至蕊喬跟前,連磕三個響頭道:“求如貴人救救我家娘娘,我家娘娘也是逼不得已,那趙美人成日裡仗著自己是高綏國來的公主逼迫我家娘娘,她仗勢欺人,我家娘娘在宮中又無人相幫,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呀!”
蕊喬望著她主僕二人,心裡想著在宮中假如沒有權勢就只有靠帝王之愛了,若是連這一點寵愛也沒有,處境的確是淒涼,一時心軟道:“罷了,此事便到此為止吧。”
鍾昭儀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蕊喬,蕊喬只是一笑,並未多言,轉身離去。
身旁的木槿也心領神會,趕忙過去扶起鍾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