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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抗不了他強壯如鐵鉗般的手臂。
她喘著氣,覺得昏眩,幾乎無法呼吸……然而她卻出奇地對這種反應、對他的吻、他的唇有著一種奇異的熟悉。沒有從前的慌張與抗拒,她甚至感覺得到那唇舌之間鼓盪與傳送著的情意。令她沉醉、迷戀,不願醒來,不願清醒的情意……
溼潤的唇瓣,狂烈索求地在她的唇上游移,似乎想吻醒她,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他的嘴移向她的耳畔,留下一串串碎吻與呢喃:“鳶,你騙不了我,如果你對我沒有感覺,你的心為何狂跳,你的身軀為何顫抖?你敢說你不愛我,我就讓你走。”舞鳶嬌小的身軀在他懷中顫抖得更厲害了,她到底在做什麼?她應該是安胥的妻呀!她一直愛著的人是安胥!可是她跟安胥還沒做過的事,卻先跟棠靖翾經歷過了,這到底算什麼?
一股突如其來的罪惡感,使她使盡全身力量推開他,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轉身便跑了開。
舞鳶一路疾行,像有什麼野獸在身後追趕著她似的,然而她自己明白,這野獸只怕不在她身後,而在她心裡。
她頭也不回,一路未曾停歇,直到奔進了家門,這才扶在門扉上喘氣。
“鳶,你去哪兒了?”是安胥?怎麼會是安胥?舞鳶這時候看見安胥,彷佛就像是剛剛揹著丈夫在外頭偷情的妻子回到家中面對親愛的丈夫一樣。
“我……出去走走。”舞鳶拍了拍胸口,略定心神,環視四周,卻發現她的爹孃不發一言,只是面色凝重地垂眼坐著。大廳中,寂靜得令人心寒。
“安胥,怎麼了?”舞鳶霎時忘了其他事,正眼直視安胥,這才看見他的眼睛紅腫,臉色黯然。
“殷闐……找到屍體了。”
第4章(1)
不只舞鳶家,不只樓蘭王室,整個樓蘭城似乎都陷在一種悽風苦雨的氣氛之中。烈日驕陽依然當空高掛,然而窒悶的空氣沉甸甸的,似乎加重了每一個人心靈的負擔。王室悲慟地準備王子的喪禮,樓蘭王哀傷過度,病倒在床。
舞羚哀慟、哭號,終至淚珠落盡,剩下無聲的乾哭,她仍不放棄任何一個哀傷的機會,哭得教人肝腸寸斷。
除了睡覺的時間,舞羚醒來時多半隻是呆瞪著,靜默不語。
舞鳶知道她姐姐從小便把她的未來寄託在殷闐身上,就像舞鳶對自己的未來總只有一種想像安胥的妻。
然而現在,舞羚的人生彷佛猝然停止了,霎時茫茫無著處,毫無目標。
舞鳶想盡了所有安慰姐姐的話,陪著掉眼淚,然而舞羚仍是一般消沉,懨懨了無生氣。
再也想不出話來撫慰姐姐,舞鳶煩躁地離開臥室,行經父親的書房時,她隱約聽見父母親似乎在房間裡專心討論著什麼,她好奇的停下腳步側耳傾聽。
“王后的提議你想過沒有?舞羚的事也該安排安排了。”舞鳶聽見她娘這麼說。
舞羚?什麼行不行?怎麼,殷闐才剛死,爹孃就急著為舞羚作決定了?既然是舞羚的事,那麼就算她沒有權利發表意見,至少也該先知道吧?
舞鳶想也沒想,咚咚地奔回房間,搖醒在床上休憩的舞羚。
“羚,爹孃在討論你的將來……你快起來,我們去書房外面聽。”
“別煩我。”舞羚側身面牆,消沉地說:“他們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吧,反正我的人生已經完了。”
“羚,你這是什麼話!”舞鳶叫了起來,實在難以再忍受舞羚的消極,她重重搖晃她。
“你醒醒吧!起來勇敢面對將來的一切!”
“我不要聽這些!”舞羚叫道,雙手捂住耳朵。
“舞羚,你要聽!”舞鳶用力地扯下她的雙手,對著她的耳朵大喊:“你還年輕,你知不知道你的人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死了殷闐不是死了一切,你會再遇上一個好男人來照顧你的!就算沒有,你自己也得活下去啊!難道你希望你的一輩子就這麼隨著殷闐活埋”舞羚放下手,臉上逐漸有了悲傷以外的表情,逐漸有了淚水以外的面容……終於,她幽幽開了口:“鳶,我知道你說得對,可是你忘了,我不是你,你勇敢、堅強,可我不是,我根本就是個什麼也不會的弱女子……”
“那你更應該堅強起來啊,是不是?”舞鳶打斷她的話,拉起她的手,把舞羚拖到書房外。
舞羚不得已,只好順從地隨著妹妹在門外偷聽。
“那麼,就這樣吧,照王后的提議,趕快辦安胥的婚事,沖沖喜。”討論似乎已近尾聲,華嫽結論似地說。
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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