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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們兩個,”舞羚也奔到後門口,本想跟,可是腳尖剛點到門檻外的地,卻又沒膽地縮了回來,只能急得在原地直跺腳,這下教她該怎麼辦才好呢?
舞羚只好轉身,求救去了!
“爹、爹,不好了呀……”
荷葉發狂似地衝出了好幾條街外,此時的舞鳶終於追趕上她。
“你瘋了啊”她氣急敗壞地將荷葉的手一把拉住。
“我不管!”荷葉使勁地甩著舞鳶箝制著她的手,急得直掉淚,“要是博介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你先別這麼激動啊,我們慢慢想辦法!”舞鳶急著大喊,當下只想把荷葉往家裡拖。
嘶嘶馬鳴聲從街道的另一頭傳來,紛亂雜沓的馬蹄伴著一聲聲匈奴人兇狠的言辭:“你們以為漢人可以保護你們嗎?看見沒有!這就是漢人的頭!在我的刀尖上。”那些匈奴人折了回來,正朝著她們這方向奔來,荷葉卻還失心瘋似地哭鬧:“你別抓著我,讓我去找他……”
“你不要命了你!”寂寥暗夜中,兩個女子爭辯的聲音聽來是如此突兀,吸引著匈奴人往這目標前進,馬啼趵趵,愈來愈接近……
舞鳶嚇得霎時噤聲,惶恐四望,再不多想便捂住荷葉的嘴,藏進兩屋之間的暗巷裡。
四周黑漆漆的,幾乎什麼也看不見。舞鳶的背脊緊緊貼著牆,渾身發冷卻冒了一身汗。亙古的悲風,颯颯地在街道上颳著;長長的馬鞭在空氣中揚起一道道肅殺的氣流。舞鳶下意識又往牆邊縮了縮,月光下,匈奴人的眼睛像狼似地閃著恐怖的紅光。
她們被發現了?平生第一次,舞鳶害怕得幾近虛脫,狂顫的腿支撐不住身子,就連剛才大吵大鬧的荷葉此時也嚇得噤若寒蟬。兩人心裡想的俱是同樣的一件事,她們就要死在這裡了嗎?若那冷若寒冰的刀刃劃過頸子……
荷葉不寒而慄,再也站不穩,身子軟軟地癱了下去。
就只是這麼輕輕的震動,那一雙雙嗜殺的眼睛,開始往暗巷尋來……
就在這時,一根長矛劃過,直直刺進為首那名匈奴人的胸膛!
慘厲的哀叫聲響起,被刺中之人摔下馬來,駿馬雜亂的狂嘶,鮮紅的血在夜色中刷出一片淒厲的詭譎。
舞鳶嚇得連手也忘了去捂荷葉的嘴,而荷葉早已失去尖叫的能力,瀕臨昏厥狀態。
“見一個殺一個?好大的口氣!”另一隊人馬竟有十來人之多,為首之人一派肅穆地騎在駿馬上,黑暗中只見他銳利的眼神如劍,彷佛能將夜空劃為兩半。
敵眾我寡,匈奴人不是傻子,然而血仇替原本已經複雜的漢室、樓蘭與匈奴之間再添一筆,一時之間是難以盤清了,餘下的數名匈奴人睜著仇恨的眼神,拾起同夥的屍身,識相地暫往城外退去。
安全了?舞鳶一顆狂跳的心終於稍微恢復正常;死裡逃生,她全身再無一絲力氣,頹然地跌坐在荷葉身邊。
“你在這裡做什麼?”舞鴛微怔,這男人操漢人口音,可樓蘭城內沒有漢人軍隊,而這嗓音她也似乎曾聽過……舞鳶猛抬頭,月光之下男人劍眉薄唇,英氣逼人……
是棠靖翾?
“這種時間,你不留在家裡,跑出來做什麼?”他微斥著,濃眉緊鎖,彎下身來拉住舞鳶,只是這麼一帶,便把她整個人拉上馬背,他的侍從也隨即扶起荷葉。
棠靖翾一扯韁繩,對身邊的人下達命令:“都回去吧!”舞鳶坐在他身後,因為怕摔,雙手緊抱著他。
“你不送我回家?”
“我的屋子就在前面,先到那兒去躲一躲。”棠靖翾策馬急奔,話語隨著風飄到後面來。
“你有馬,很快的,好人做到底,先送我們回去吧!”舞鳶著急地喊道。
“姑娘,別鬧了,你以為匈奴人是好惹的嗎?我們殺了他們的人,不出多久他們就會再找幫手踩平樓蘭城,我們怎能不躲?”棠靖翾一勒韁繩,十來個人全在一戶豪宅前停下,速速有人開了邊門,放進所有的人馬。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送你們回去的。”他扶舞鳶下了馬。
舞鳶無可奈何,只得隨他進屋,牽著荷葉的手坐在大廳中。家僕隨即送上沏好的茶。
舞鳶捧著杯子輕啜了一口,不由得想起剛才驚險的狀況,手還是抖著的。
“你為什麼殺那匈奴人?”舞鳶這才有機會問出心中的疑問。
棠靖翾劍眉一揚,淡淡地道:“他們搶我的貨物,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難不成還任他們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