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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畢竟情況不對,她沒敢再去管自己那不對勁的情緒,迅速拉著一直傻愣在一旁的舞羚,頭也不回地趕緊溜掉。
第1章(2)
舞羚和一身爛泥的舞鳶一路直奔,好不容易回到家,正想偷偷從後門溜進去,沒想到來開門的,竟然不是家人也不是女僕荷葉,而是樓蘭的兩位年輕王子——殷闐和安胥。
“你們在這兒幹什麼呀?”舞鳶嚇了一跳。
“我才要問你跑去幹什麼了!”安胥驚訝地望著一身髒兮兮的舞鳶。
“唉!一言難盡。”尤其自己被強吻的那個部分,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說。一想起來,舞鳶的氣憤與羞赧便直線上升。西域的民風雖然不那麼封閉,沒有什麼被人吻了就要嫁給那人之類的觀念,可是那不是出自自己所願,實在也……
“我去洗一洗。”舞鳶哀怨地揮了揮手,匆匆忙忙進了屋裡。
“你們上哪兒了?”殷闐問向舞羚。他在四人之中年紀最大,覺得自己最有資格問話。
“還說呢!”舞羚卻埋怨回去,“都是你啦,沒事教舞鳶什麼騎射!害她今天硬拖我去湖邊,說非得射中一隻野雁才肯回來,結果雁沒獵著,自己反倒摔進泥沼裡去。”舞羚難得精明,省略了一大段不說。
舞羚與舞鳶的孃親是樓蘭公主,當今樓蘭王最小的妹妹。
樓蘭王有兩個兒子,公主生了兩名女兒,因此兩家人從以前開始就有著未明說的默契——將來必是要做親家的。而四個孩子從小玩在一塊兒,彼此之間也都明白,舞羚長大一定會嫁給殷闐,而安胥跟舞鳶亦配成一對。
舞羚下意識偷看了安胥一眼,不曉得他如果知道舞鳶今天被人家強吻,會有什麼反應……
“剛剛撿到從樹上掉下來的兩隻幼鳥,想留給舞鳶玩……”安胥悶悶地說,“沒想到等你們等了那麼久……”
“幼鳥掉下來了?那得趕快送回樹上的巢裡去啊!”安胥的話被舞鳶打斷,原來她清理乾淨,換了件衣裙,又從屋裡跑出來了。
“送回樹上?”安胥皺起眉頭,抬頭看著枝葉蒼茂的大樹。
“爬到樹上去啊!”舞鳶想也不想,理所當然的道。
“對呀,爬上去。”殷闐在一旁附議。
“不好吧!”舞羚害怕地說,“又要爬樹,又要小心手上的鳥兒,萬一摔傷了怎麼辦?”
“怕什麼”殷闐豪氣地伸手接過弟弟手掌心裡的幼鳥,身手矯健地便順著樹幹往樹梢爬去。
從小就是這樣,殷闐和安胥就像舞羚和舞鳶,個性歧異;殷闐性急而烈,就像舞鳶老讓人家罵是野丫頭,然而相反的,安胥卻相當沉靜。可是殷闐喜歡的卻是與自己個性迥異的舞羚,安胥也喜歡活潑的舞鳶。
“哇!好棒!”舞鳶羨慕地鼓掌,看著殷闐不費吹灰之力爬上樹梢達成任務,正得意地滑下樹來。
“這樣子多危險,你看你一身是汗……”舞羚嗔道,一顆芳心卻也不由得竊喜自己未來的夫婿是如此矯健勇敢,“進屋裡去歇歇好不好?”殷闐點頭,與舞羚進了屋內。
兩對小戀人,於是有了各自的空間。
安胥緊抿著唇,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在舞鳶心目中是遠遠比不上殷闐了,好半晌才迸出一句:“你一定比較喜歡殷闐,是不是?”
“你說什麼呀!”舞鳶啐他一句,知道安胥在吃醋,嗤地一聲笑開了。
她跟殷闐個性是較相像,可是從小她就知道他是自己將來的姐夫,她只是把他當成大哥哥一樣看待罷了。而安胥有他的優點,雖然年紀輕卻深思熟慮,論起學問來,殷闐也大大比不上他,而且他比殷闐英俊得多——唇紅齒白,眉清目朗,是個動人心絃的翩翩美少年。
“一直是這樣!”憂心舞鳶情意不定的安胥,嫉妒得臉色發白,他一口咬定道:“你從小就喜歡跟在殷闐後面,看他打獵,看他騎馬……我知道你一定喜歡他!”舞鳶也懶得反駁他,只是瞪著一雙琥珀寶石般的晶亮大眼,“你再亂講,小心我不睬你!”她嚴肅的語氣、微慍的眼神,果然唬得安胥不敢再說。他一時心慌意亂,顧不得其他,一把握住舞鳶的手,情急而迫切地將她拉近自己,吶吶道:“鳶,你彆氣,別不理我。你知道我從小就喜歡你,我只是一時急了,怕你覺得我不夠好……”舞鳶嫣然一笑,晶瑩剔透的眼珠子一溜,“你又沒做錯什麼,等你哪天做錯事,我自然會讓你知道你哪裡不夠好。”
“唉!”安胥多慮敏感地嘆了口氣,“你的個性又強又烈,我想我將來肯定管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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