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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低語,讓緊閉雙眼等著挨巴掌的小女孩顫了顫睫毛,緩緩睜開眼,果然看見一名身著華衣錦鞋的年輕男子背對著站在她面前。
“你說那錢袋是你的?”俊逸的劍眉微攏,皇甫陵看著被貼身護衛打飛出去的的大漢。
大漢捂著胸口,痛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猛點頭。
皇甫陵雙眸微眯,轉過身去,眨眼間取來小女孩緊護在懷中的錢袋,冷聲說:“據我所知,這錢袋上頭繡的似乎是王室徽紋。現在,我再問一次,這錢袋可是你的?”
大漢倏地刷白了臉,總算認出眼前的人正是自己扒竊的物件,對方竟是當今王子,嚇得他渾身發抖,拚命求饒,“王子饒命!是小人蠢昧!是小人有眼不視泰山,求王子開恩……”
“你偷的可是皇家之物,你倒是說說我要如何開恩?”冷笑一聲,皇甫陵喚來護衛,將錢袋交給他。“將這人送至官府,呈上證物,嚴加查辦。”語畢,他不再多看大漢一眼,轉身蹲下,對眼前一身髒汙的小女孩說:“你是個乞兒?”
聽見旁人對這名男子的敬稱,小女孩當然知道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子,忙怯生生的點頭回應。
“為何行乞?你的家人呢?”西陵國向來富饒,少有乞丐,若非無父無母的孤兒,理當不會淪落至此。
“只有我一個人,我沒有家人……”她圓臉一黯,難過的垂下頭。她娘在生她時過世,爹爹去年也走了,這世上,就只剩她一人。
眸光一柔,他溫聲問:“那麼,要不要和我回宮?在那裡,絕不會有人欺侮你,還能吃好穿暖,且不必流落街頭。”
皇甫陵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對個小乞兒這麼好,只覺得她那雙充滿哀傷及倔強的雙眼,隱隱牽動他的胸口,讓他無法狠心扔下她一人。
“可、可以嗎?”圓眸一亮,她滿懷期待的問。
他輕聲笑了,“當然可以,以後王宮就是你的家,來吧,跟我回去。”
看著他伸來的大手,小女孩怯怯的舉起自己的小手,放到他溫暖的掌心上,跟著他邁向無法預知的未來……
第1章(1)
清晨,薄霧漫天,天光暗淡。
鳥兒在泛著金光的琉璃瓦上高亢啼叫,蟲兒爬上沾著露水的嫩綠枝芽,慵懶覓食,一切是這般的寧靜安詳。
沒多久,躲在層層雲霧後的太陽緩緩升起,一道道金色光束,射進金碧輝煌的盤龍殿裡。
大殿上,文武百官羅列兩側,個個官服整齊,手持奏章,低垂著首,神情肅然地等待龍椅主人的出現。
然而等呀等、盼呀盼,等到的卻是名小太監,他怯懦的踏入殿堂,清了清喉嚨,微顫著嗓音喊道:“王上今日龍體微恙不上早朝,特讓小人前來知會各位大人,請各位大人起身回府,繁忙公務,至於上稟之奏摺,依照慣例,擱下即可。”
小太監將王上昨日批閱完的奏章擺放在左殿旁的小案上,然後走到右殿堂旁的案前,等著眾人送上奏章。
“王上‘又’怎麼了?”左丞相率先上前,遞上奏章,不悅的問。
小太監不敢多言,惶恐的拚命搖頭,“小的不知,小的只是奉皇上之命。”
瞪著像是要將人頭給搖落的小太監,左丞相老臉一沉,驀地大罵,“真是太過分了!”
被他這麼一吼,原就膽戰心驚的小太監嚇得差點抱著頭縮排案下。“小的、小的真的不知,只知王上昨夜召了太醫,興許……興許是又染了風寒……”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左丞相更火了。他立刻轉身,對著身後和他一樣忿忿不平的同僚說:“王上實在是太過分了,除了登基之日外,從沒有一天上過早朝,每回都推說龍體欠安,整整欠安了三年!這擺明了是藉口!”
既然有人率先發難,其它官員也忍不住心中之氣,紛紛附和——
“就是、就是,御醫為王上診了無數回,每回診療的結果不是風寒就是暑熱,全是些小病小痛,王上的龍體壓根沒啥大毛病,可……怎就這般剛好,每回要上早朝,這些小病就發了?”
“說的是,下官昨兒個傍晚才陪同王上接待東嵐國來的使者,王上的氣色和精神,完全不像患病之人,左丞相呀,這……王上該不是在裝病吧?”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讓本就心存質疑的左丞相更加不滿。他平了平怒氣,低首思吟,良久才抬起花白的頭。
“西陵王朝自開國以來,還未有哪個王上超過一旬不上早朝的,然而當今聖上不僅超過一旬,還是整整三年,這不僅造成寅時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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