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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百般討好,事事遷就。
這場車禍對她而言實在值回票價,可惜啊,痛的不是她的腿,否則他肯定會抱著她上上下下,巴不得變成她的腳,替代她的行動。
荊爾傑每天一下班就會立即趕到醫院來,有時甚至會把公司的卷宗帶到病房裡批閱,只差沒二十四小時陪著她。
他一開啟房門就看見她穿著淺藍色的袍子,頭上纏著紗布,表情十分脆弱且無助。
“怎麼了?”他關上房門,走到她的身邊。住院數十天,她整個人瘦了一圈,讓他覺得自責又歉疚。
“沒什麼事,只是頭有些癢。”她隔著紗布輕輕地搔著癢。
因為她不習慣陌生人親近,所以都是由張姐兼任看護,照顧她的作息,但是這幾天張姐的兒子病了,她實在不好意思再要求她來醫院。
“你想洗頭嗎?”他想她一整天都窩在床上,應該很不舒服才對,否則她不會露出這種神情。
“沒關係,等明天張姐來再洗好了,反正忍一下就過了。”她笑得傻兮兮的,反正只要有他陪,即使有千萬只蚊蚋叮咬她也不覺得苦。
說著,她忍不住又搔了一下頭皮。
他走近,坐在床沿上。“我看看能不能把紗布拆掉,額頭有縫線,只要小心一點不要碰到水應該沒關係。”
“不要啦!我的頭好多天沒洗了,你不要碰啦……”她還想在他心中留一點完美的形象呢!
“有什麼關係,我連你睡覺時流口水的樣子都看過了。”他取笑道。
“哪有!”她害臊地用手背拭著唇角。
“來,我幫你洗……”他提議著,並且動手研究著該如何拆下繃帶。
“什麼?!”她錯愕地瞠大水眸。
她有沒有聽錯?他居然要幫她洗頭?!
“嘴巴張這麼大,蚊子都要飛進去了。”他已經將繃帶拆下,纏繞整齊地放在方櫃上。
“可、可是這樣好嗎?”他願意陪她,她就已經很高興了,再讓他替她洗頭,她會覺得很不好意思,好像自己仗著生病奴役他。
“不信任我的技術嗎?”他不服氣地挑高眉。
“不是啦!是覺得過意不去……我這樣好像對你很壞呢!”他這麼溫柔,會讓她愈愛愈深的。
“怎麼會?”他攏攏她的長髮,小心地在她的傷口處貼上一層防水的透氣膠布,防止水滲入。
荊爾傑拉了一把椅子放在浴室裡,又在洗手檯的臉盆裡裝滿溫水,然後把她帶到浴室裡,準備替她洗髮。
羽心害羞極了,卻又貪戀他的寵溺。他坐在椅上,她則像個小孩般躺臥在他的大腿上,他一俯身,胸膛就貼近她的臉,淡而好聞的男性氣息縈繞著她,令她耳根泛紅,心跳如擂鼓。
荊爾傑試著水溫,將洗髮精加點水,在手心搓揉起泡,而後輕輕地揉在她的頭皮上,烏黑的髮絲穿過他的指尖,他一手撐住她的頸間,小心地不讓泡沫沾溼傷口。
他溫柔的舉止令她的心顫抖著,躺臥在他懷裡的這一刻,她知道他也是愛她的,否則他不會待她這麼好。
“想什麼?”他看著她發怔的小臉問道。
“想我真是幸福,可以讓你替我洗髮。”
他一吋吋地移動指腹,有節奏地按摩著她的頭皮,接著又拿蓮蓬頭小心翼翼地清洗著如絲緞般的長髮,最後拿起乾淨的毛巾拭著她的發。
羽心捨不得離開他的懷裡,貪心地享受他溫柔的舉止,看著他細心地拭著髮梢上的水漬,又拿吹風機替她烘乾,
她的發乾了,心也暖了。
她覺得他們像極了一對恩愛的夫妻,如果可以,她想用生命中所有的一切來交換這份幸福。
“你這麼容易被討好啊?”他笑著,雙手靈巧地替她纏上繃帶,完全沒有沾溼傷口。
“嗯!”她像個孩子般賴在他的懷裡撒嬌。
荊爾傑看她的眼神,已從初識的冷漠、輕蔑,到現在的溫柔。
因為她,他學會體諒、學會付出、學會討好,學會了卸下驕傲的尊嚴去領受一份真誠的愛。
他捧著她的臉,仔細檢查她的傷口,她輕柔的鼻息吹拂在他的臉上,騷動他的胸臆,讓他忍不住想俯身吻住她的唇。
他炙熱的唇瓣緩緩地貼近她的嘴,她卻害羞地避開了。
“我剛吃藥……”她困窘地嚥著唾沫,喉頭溢滿藥的苦味。早知道他會隨時索吻,她就去刷牙。
“沒關係,這叫你藥中有我,我在你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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