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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賈懷念的小臉上充滿羨慕。“你想我要練多久才能練到你這種程度?”一下子就把壞蛋打跑,好厲害哦。
“你跟我是不能比的啦,笨蛋。”甄相思曳個二五八萬。
“我以後是要當女捕快的,你要是能練到討回你的小菊花,就不錯了。”不過依她看是很難,否則他不會每次都來找她。
“可是我不希望只練到那個程度,我希望能夠贏你。”
賈懷念此話一出,甄相思手中的掃帚當場掉下來,嘴也張得老大。
“你說什麼,小菊花,你希望能夠贏我?”敢情他的腦袋被大牛揍壞了,這麼離譜的話也說得出來。
“是呀,”不離譜、不離譜,一點也不離譜。“我還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娶你呢!”
賈懷念這一番大膽的直言,害甄相思的下巴也跟著掃帚一起掉到地上,摸了半天撿不回來。
“你、你的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好不容易才攏回下巴,她嘴眼一起往前凸的發言。“我不可能嫁給你,雖然我叫甄相思,你叫賈懷念,但那並不表示我們就應該在一起。”她還有大好前程,怎麼可以葬送在不男不女的手上。
“可是你爹很贊成啊!”賈懷念不懂,他有什麼不好?“他老人家常對我說,他生了一個不男不女的傢伙,很是怨嘆。”
“你才不男不大咧,我不信爹真的這麼說。”她臉紅脖子粗的反駁,發誓回頭一定好好的拷問她爹。“總而言之,我不可能嫁給一個連我都打不贏的傢伙。”
甄相思早已決定好她未來的夫婿一定要是個雄赳赳、氣昂昂,滿身都是結實肌肉的男子漢,否則她不嫁。
“要是有一天我能贏你呢?到時候你就會嫁給我了嗎?”
賈懷念不曉得她為什麼一定要這麼討厭他,但跟她一樣固執的預設立場。
“要是有朝一日你能打贏我,我一定嫁給你。”看準了他一定不能做到,甄相思同樣誇下海口。“但是除了打贏我之外,你還要長得很高、很壯、很黑哦,我不喜歡嫁給一個看起來很像女生的男人。”
她說的這幾點,都是針對他目前的狀況,因為他正巧很矮、很瘦、很白,臉上長著一雙秋水般的眼睛,看起來完全像個女生。
甄相思得意洋洋,看準了他一定不敢答應,只見賈懷念先是咬著下唇,而後突然抬起頭,堅決的說——
“你說的這些,我一定全部做到。”
她的眼珠子當場掉下來。
“到時候你一定得嫁給我,不得反悔哦!”
一定得嫁給我,不得反悔哦!
你不能反悔哦哦哦……
童年時稚幼的立誓聲,迴盪在甄相思的耳際,連同那反覆上演多次的影像,捲走甄相思的睡意。
猛地,她睜開眼,發現天還沒亮。
她又夢見那個男孩。
眼巴巴仰望身體上方的天花板,甄相思知道接下來的時間她別想睡了,乾脆起身做早操,也好舒展筋骨,準備等會兒上工去。
近來她特別容易想起那男孩,可能是因為看多了男人的真實嘴臉,所以特別容易懷念他那種不受世間汙染的純真吧!
純真……算了。
她吐吐舌頭。
經過了這幾年的捕快生涯,她已經不再相信這個字眼。
而當年老是黏著她的男孩,恐怕也早已長成一個和同儕一樣可鄙的男人,還談什麼純真?
等你真正踏入這一行,你就會了解誠實的可貴了。
她想起老爹經常嘆息的話,當時她一心向往進入衙門頂替他位置,元暇顧慮他話中有話。等到她真的當上了捕快,瞭解她父親的意思,卻又抽不了腿,想來這就是身任公職的悲哀。
人的一生免不了說謊。而她所聽過最多、最大的謊言,就是在公堂上。諷刺的是,它往往又是掌管人生死的地方,那是她這個小小捕頭所使不上力的。
雙手反撐住地面,整個身體往後彎到地面呈弓字形練功,甄相思不否認她著過許多冤獄,每一樁都讓人吐血。但就是因為有這些冤獄的存在,她才會堅守崗位,除去她沒別的長才之外,為小老百姓伸張正義也是她繼續留在衙門的主因。有她這一層障礙,那些官官相護的“青天大老爺”們多少也有所顧忌,不敢明著亂來。尤其她最近接連揭發了兩樁頂頭上司的弊案,更是讓那些想圖利的長官聞風喪膽,於是她就更有理由非留下來不可了。
腦海裡浮現出現任府尹那張驚惶失措的臉,甄相思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