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盤著他腰,居高臨下地吻他。樹枝搖動,雨後的水滴漫天而下,滴在我的頭、他的臉上。
他專心地吻我,鼻尖在臉頰間摩挲,溫暖的氣息,冰涼的雨,宇宙在唇間交錯。
我想,我得記住這個時刻,十一點四十九分。米色毛衣、蘭色花裙、低跟黑皮鞋。主題:“叢林激情”、“校園花事”。天氣有些冷,我們的肌膚貼在一起,又有些熱。瀝川穿著件白襯衣,沒穿外套。
樹幹的泥土把我的衣服弄髒了,瀝川問我有沒有手絹。
就在這當兒,我聽見了腳步聲。倉促間,我們各自以飛快的速度整理自己。不料,一束電光已筆直地照了過來,照在我的臉上。
“站住!校園民警。”
瀝川將我一推,小聲道:“快跑。”
本來我用不著跑的,可我們的樣子太狼狽、太可疑了。若是被抓住,沒幹什麼也說不清了。我拔腿飛奔,看見有人迅速追過來,然後,有人攔住了那個民警。然後,有人扭打起來。我想也不想,就衝了回去。瀝川倒在地上,那個民警的塊頭幾乎趕上施瓦辛格,他用皮靴踢瀝川。我衝上去,劈頭蓋臉就抽了他一個耳光,大吼一聲:“住手!住手!你跟我住手!”
那民警停住腳,一把抓住我胳膊:“小丫頭膽子不小!你們是哪個系的?”
“哪個系不關你的事,我們倆在這兒說話,犯你什麼事了?”
“說話,哼,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乾的好事!”
我冷笑:“你敢把我抓回去,我就說你企圖強姦我。你看,我胳膊上有你的指印。”然後我一把扯掉他褲子上一顆釦子:“手裡有你的扣子。”
他不怒且笑:“你以為我怕你這點小把戲?今天且饒了你們。看你這樣的膽子,量那小子也不敢把你怎麼樣。想幹好事到外面開房間,這是鴛鴦林,每天晚上都有民警巡邏。”
說完這話,他忽然消失了。我跪到地上,輕輕推了推瀝川。
“瀝川,瀝川!”
他在地上,輕輕地喘氣。
“你受傷了嗎?”我的身子不自覺地發起抖來。
“我沒事。”他勉強坐起身來,臉色蒼白得可怕。
“坐在這裡別動,我去找人送你去醫院。”我知道他受了傷,且不能動。
他一把拉住我:“不用去醫院,我可以自己走。你……扶我一把。”
我把他扶起來,將手杖遞給他。他接過手杖,問:
“那人……傷了你沒有?”
“就捏了幾下我的胳膊。”
“我看看。”他藉著月光,檢視我的手臂。看了很久,沒有說話。
“這裡離停車場遠嗎?”他問。
“不遠。”
我們花了很長時間才走到停車場。他不讓我扶,努力地向前走,途中不得不停下來休息兩次,顯然傷得不輕。
“瀝川,我和你一起去醫院。”我說。
“我沒事,不用去醫院。”
“那我和你一起回公寓,看看你的傷。”
“不用,我自己會料理。”他淡淡地看著我,“抱歉,這次得讓你獨自走回寢室。我不能陪你。”
“瀝川,不,帶我走,我不放心!”我覺得我的聲音裡已經有哭腔。
“No。”他說,“晚安。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我轉身,聽見他叫我,遞給我他的襯衣:“換上我的襯衣吧。你的毛衣髒了,回去你的同學該取笑你了。”
他穿著一件白背心,露出修長優美的上身。
“晚安。”我淚光瑩瑩地看著他。
“晚安。”
10
回寢室前,我先到寢室樓的衛生間裡清理了一下自己。將毛衣脫下來,弄掉頭髮上的葉子,然後穿著瀝川的襯衣進了寢室。
我是想偷偷溜回寢室,偷偷爬上床,偷偷換掉衣服,可是,寢室點滿了蠟燭,我看見安安、蕭蕊和魏海霞一人一杯奶茶,坐在床邊嗑瓜子。
見到我,大家一陣尖叫,我身上居然穿著男人的襯衣。
“進展神速啊……”三個人一起咯咯地亂笑。
我忙將毛衣塞到自己的床上。
“哪裡,走得太熱,渾身是汗,所以脫了毛衣。”我打水,洗臉,洗手,銷贓滅跡。
“王哥哥是在舞廳裡找到的你嗎?”蕭蕊問,“你剛走他就來了,問我你在哪裡,我給他指了舞廳的方向。”蕭蕊很少去學生舞廳跳舞,嫌那裡的音響效果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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