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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俺為什麼遭這樣的報應?難道是前世作惡太多?他甚至恨自己無能,你能救活那麼多病人,為什麼就治不好自己的孩子?堪稱名醫,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看著大人哭,俺也哭。爸說:“不能哭,現在得想個辦法把孩子帶回家,不能把孩子丟在這,死了也要把他帶回家。”爸爸把大衣脫下來把哥哥從床上抱起來就走。娘抱著俺,跟在爸爸的後邊。哥哥已經8歲了,個子挺大的,到了火車站,車站裡人山人海,娘把俺放下抱著哥哥,爸爸去買票,好不容易登上了火車。
在火車上又怕被人發現,娘也不敢哭,死撐著。爸爸抱著哥哥坐在那,車裡的人很多,他誰也不敢看,怕車裡的人問他。從南京要坐*個小時車才能到家的,一路上,爸爸不住地看著娘。娘也理解爸爸的意思,不能哭。
俺在車裡跑來跑去地玩,車裡的人問爸爸:“小孩怎麼啦,從一上車就睡一直沒醒啊。”孃的心一緊,爸爸用手抓住娘;說:“孩子不舒服。”那婦女又問:“你抱的是大孩子。”俺娘點了點頭,車裡的人能看到哥哥的下身看不到哥的上身,哥哥的臉就斜躺在爸爸的懷裡,用大衣遮蓋著。那婦女又問:“你們這麼年輕,孩子就這麼大啦。”娘又點點年頭,爸爸*的眼睛,瞪著那婦女一眼,那女人趕緊轉過臉去,再也不敢問了。爸和娘手捧著心,終於到站了,下了車,娘實在忍不住了,放聲大哭。
回到家裡爺爺奶奶看著哥哥的屍體躺在那,都哭得死去活來,家裡亂成一團。鄰居來了,親戚朋友都來了。看著哥哥躺在那太慘了。唉,人死不能復生,再哭也不能哭回來了。爸和爺爺商量給哥哥做口棺材,就這樣把哥哥給埋了。這下家裡只剩下俺和姐姐了,從那時起俺家就不平靜了。
娘睡了幾天,哭了幾天,無法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可是日子還得過,活還得幹。每天娘一邊做衣服一邊掉淚,她氣爺爺和奶奶,孩子有那麼長時間的病從不放在心上,只顧掙錢,只知道給別人看病,就是不關心自己的孫子。今天看來,娘怨恨爺爺也是沒有道理的,那時的中醫根本不會用現代化的儀器,既不相信儀器,也看不懂那些儀器檢測出來的報告單。他們看病還是傳統的望聞問切,還是手把手地把脈,還是憑經驗。對於哥哥的腦瘤,他根本無法診斷,更無法治療。爸爸同樣無能為力,對兒子的病迴天無術。可是娘只能把怨氣埋在心裡不敢說出來,到了晚上等爸爸回家,和他說說話心裡才好受些。可是爸爸有時在醫院值班不回家,娘以前感覺不到,自從哥哥不在了,爸就很少回家,孃的心裡空蕩蕩的。每天晚上孃的腳頭睡著姐姐,懷裡摟著俺。不知有多少個夜晚,娘整夜睡不著,坐在那掉淚,有一肚子的話和誰說呢?時間長了,娘消瘦的變了形。姥姥知道了心急如焚,心如刀割。
一天,妗子來接娘去姥姥家過幾天散散心。 。 想看書來
四
在痛苦中煎熬的娘,為了擺脫中年喪子的悲傷,回到了孃家。
哥哥的去世,娘好多天幾乎是不吃不睡,回到了孃家,姥姥看到身心憔悴的娘,忙給她做好吃的。
姥姥看娘吃的那麼香,心疼地說:“都說你婆家有錢,俺看還不如俺們老百姓過的舒服。你婆家一年到頭有幹不完的活,每天吃飯都不及時。”
妗子說:“還是城裡好。你婆家要那麼多錢幹嘛,你不能少乾點活,把身子養好,再生個兒子。你婆家生活又好,俺莊裡人到你老公那看病回來都誇你命好。你公公每天喝酒桌上有好多菜,你看俺爺,炒雞蛋就是下酒的菜,有時抓把花生米也是一頓。俺爺喝酒還要看著酒瓶,一瓶酒喝幾次都有數的。俺農村人沒法和你城裡的人比。”妗子那裡知道城裡人一旦走上了生意道,就身不由己了。是生存的需要,還是賺錢的慾望,說不清楚是那股力量,強行把你推向快速的跑道,你想停下來都沒有辦法。就像火車拼命的跑,只有煤燒完了才能停止。
她同樣不理解男人們為什麼那麼貪酒。可謂人生百味,自在半壺。酒盅乾坤大,玉液消愁快。男人們心理承受的壓力太大了,一天下來,喝上幾杯老酒,既可以解乏,又可以解除心靈的煩躁。
姥爺坐在那說:“哎,人家公公是個有本事的人,俺這些老百姓怎能和人家比哦。”
娘只是悶頭吃飯,什麼也不說,心裡很多委屈也不想說出來。其實俺們家生活的確不錯,每頓飯都離不開肉,可是娘就是不好意思吃。
到了晚上,姥姥家人坐在一起閒聊家常。姥爺就嘆氣:“哎,自從你大孩子去了,俺和你娘每天都掂記著你。你娘一想起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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