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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川夏說,在漢城,難道還有什麼選擇嗎?
年良修苦笑了,這裡不是上海,他們得顧及熟人的眼光,他們一般是到冷僻的地方,把車停到遠處,然後分開來,分別走進一家雖小,但是幽靜乾淨的小店,找個不被人注意的地方吃飯。
吃完晚飯以後,樸川夏重又坐上了年良修的車的後排座。
兩個人都不大說話,年良修把車開得很穩。
路過一家門臉破敗的小旅館門口的時候,年良修把車速減了下來,問樸川夏:“川夏,還記得這裡嗎?”樸川夏說:“記得,這是我們第一次幽會的地方。”年良修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樸川夏,說:“只是約會嘛,我們並沒有進去。”樸川夏一笑:“是啊,我記得那天有人往我們手裡塞了這家情人旅館的開張優惠券,我們找到這裡已是半夜了,在車裡坐了好久,最終還�是……�想起來就臉紅,我們竟會到這地方來。”而現在他要把它用了,是補償,還是別的什麼呢?
八年後的今天,自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純潔的小姑娘了。
特別是遇見了上海的那個名叫金正武的小男孩以後,自己對年良修的感情還算純潔嗎?
她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去多想。
透過逼仄的樓梯,他們上了二樓。
他們開了最裡邊的一間,按亮了燈。
屋子裡很乾淨,年良修關了門。
昏暗的燈光下,樸川夏久久注視著年良修,淚水漸漸漫上來。
年良修輕輕地抱住了樸川夏,他的眼角也潮溼起來:“川夏,我承認我是個有野心的男人,但你不能懷疑我對你的愛,處心積慮地抓住你這麼聰明的一個女人八年,並不容易。”樸川夏使勁地點點頭,啞聲道:“良修,是我不好,可是我……怕。”年良修道:“其實我比你更怕,我怕失去眼前擁有的一切,更怕失去你。川夏,像你這麼出色的女人會要一個沒有事業沒有力量也沒有了活力的平庸的中年男人嗎?”樸川夏淚水殷殷地望著男人:“良修,我……”年良修笑容酸澀:“你不要,對嗎?”樸川夏無言,她不要再想什麼形而上的東西了,她只希望行而下的激情,肉體!
也許狂歡可以沖淡她的負疚感!
兩個鐘頭後,他們離開了這間當年的情人旅館,年良修回家。
樸川夏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把密封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看著它,像看著一個定時炸彈。
也不知道抽了幾根菸。
樸川夏最後深深吸了一口煙,狠狠掐滅菸頭,她小心翼翼開啟了封條,偽造了年老先生的遺囑,把年良修六年代管期,改成了永久!
之後的幾天,樸川夏天天處在煎熬中,一邊是法律,良心,一邊是對年良修的八年的感情!像一把大鋸,拉扯著她的心靈。
好在醫院終於發出了病危通知了!
樸川夏和董事會的成員們一起趕到了醫院年老先生的病房。在年老先生的病床邊,到樸川夏從盒子裡拿出了偽造過的年老先生的遺囑檔案,她不敢看年老先生渾濁的眼神,也不敢看年良修盯著她的有鼓勵有熱望的眼神,她低著頭,清了清嗓子,她塵聲道:“現在宣佈年岷埴先生遺囑。”病床上的老人已經奄奄一息。
醫生緊張地盯著儀器,好像隨時等待宣佈老人的死亡。
年良修和眾董事等人目光都集中在樸川夏手上。
樸川夏極力鎮定地說:“年岷埴先生將其名下的年氏股份全權託付於年良修先生管理,期限為……永久。”眾人愕然,面面相覷。
年良修好像也頗感意外。
年立倫更是瞠目結舌。
讀完了遺囑,樸川夏故意麵無表情地將檔案擋在老人眼前,俯下身去,關切地問:“年先生,沒有問題吧?”口不能言的老人震驚,眼睛死死盯著檔案上“永久”兩字,喉嚨裡只發出混沌的聲音。
樸川夏湊近老人:“您還有什麼要跟我叮囑的嗎?”老人哀怨的目光直勾勾盯著樸川夏,喉頭劇烈動了幾下,沒了聲息。
醫生忽然驚呼了一聲!原來儀器顯示老人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
年立倫靈醒,大叫著撲到床上拼命搖晃著老人:“爸爸,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爸爸,你說話呀,爸爸!你怎麼能這樣?我是你惟一的兒子呀!”老人一動不動,眼睛卻大大地睜著,他死不瞑目!
年立倫突然起身,一步步逼向樸川夏,叫道:“是你!一定是你這個惡毒女人篡改遺囑剝奪了我的繼承權!你這個瘋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