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於是各級領導、各個單位、各種各樣的條子來的。當然這些條子大多是些有分量的人寫來的，校長簽字後就可以辦入學手續。有的是學校老師和領導們的關係戶，還有是學生家長直接找來的，以前校長的做法是：進可以，交“助學費”，這不叫擇校費，初中一萬五，高中三萬，這是交給學校的。大人物大領導寫來的條子，校長直接簽字。學校內部以及直接找上門來的，就得校長寫條子，餘慶現在就是批條子的人，校長條子不是白寫的，雲州人都知道。

學校老師每天教育孩子誠實守信，但是教育主管部門的領導都在說“謊言”，當校長的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跟著撒謊。其實家長心裡都清楚，義務教育是免費的，可是有多少孩子家長願意真正享受這一國家政策呢？

對於大多數家長來說，他們既十分痛恨這種現狀，又無不“衝鋒陷陣”，唯恐孩子輸在起跑線上。每年招生期間餘慶是極其忙碌的。名額，初中只有二千個，高中一千個，報名的學生卻往往好幾千，而市裡的其它中學則是門可羅雀。為避免來自方方面面的關係糾纏，餘慶像以前的校長一樣，關掉手機，儘管如此，他怎麼也逃不過家長們的圍追堵截，說實在的，他壓根也沒想逃，得表現出這個學校很難進的樣子來，批條子的好處費才會水漲船高。

誰都知道擇校已經成為滋生*的溫床，可是優質教育資源有限啊。

學校名氣大來錢快，老師們掙的錢也多，別的學校的老師們一個月掙二三千元就不錯了，而一中老師們每月的獎金最少的也有二三千，工齡長一點的老師每月甚至能能掙到六千元，可以說他們是雲州市最早的白領。

楊昆是山東大學計算機系畢業的，還沒畢業就被雲州市聯通公司聘用，簽過合同，一畢業就上班。被一中錄取後，他迅速解除了合同。他是在聯通公司上班後與曹麗娜聯絡上的。

學校離市區有十多里路，為了戀愛方便，他才大膽地提出讓女友也來學校上班，餘校長同意後，曹與他都很高興，到學校後校長一看她很能幹，就讓她完全負責起整理圖書的工作，而那位耳聾眼花的老教師相當於一個監督員，基本上沒什麼事。

說起來是為了戀愛方便。事實上當高中老師挺忙的，也只有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們能在一起，其餘的時間楊昆都得緊盯學生，主副課學生出了問題都得找他，學生有擾亂紀律的就不用說了，學校制度特別嚴，凡是學生違紀都會影響到老師們獎金，有專門的年級主任做記錄，所以馬虎不得，稍微不注意，這個月就少掙了。

也就是星期六日，他倆才能回市裡玩。這樣不知不覺過了已經九個多月了。有一天，楊昆與小趙老師在學校澡堂洗澡，當澡堂裡只剩他們倆人的時候，小趙對楊昆說，你得注意點曹麗娜，人們都說她當校長秘書。楊昆以為他開玩笑，就問他聽誰說的，小趙說，不管聽說誰的，你注意點不就知道了。看小趙的表情，好像不是開玩笑。

果然，他發現餘校長經常去實驗樓，特別是四樓南面的圖書館。記得他剛來的時候，餘校長特別能在樓道里轉一轉，到各樓教師辦公室走一走，偶爾在教室外聽一聽課，找有問題或有情緒的教師談一談，後來他就不太愛轉了。餘曾在教職工大會上講過，他走一走，轉一轉，看一看，聽一聽，查一查，說一說，就是圍繞兩個字：安全！現在他常去圖書館，那裡太不安全了嗎？他十分清楚，縱觀整個學校，曹麗娜應該是最年輕最漂亮的。難道這個老傢伙是個色鬼？

楊昆開始留意校長的行蹤，可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情況，白天上班圖書館有四位老師呢？楊昆代高一數學，兼一個班的班主任。他的辦公室在四樓，斜對面是校領導辦公樓，晚上他還能看見校長在辦公室裡的身影呢。可是就在前一個星期五晚上，他突然看見曹麗娜進去餘慶辦公室，僅僅坐了一會兒，他們就進了辦公室的套間，這讓楊昆很納悶。

他問過曹麗娜，曹說，她找校長想分一套大房子，因為再過兩月楊昆就要轉正。校長說了，一百四十平米的肯定不行，一百平米的可以考慮照顧，儘管曹不是正式職工，畢竟他們倆都在這裡工作。

楊昆相信曹麗娜的說法，因為最近他們這批新來的老師都在打房子的主意。

又是一個星期五的晚上，快下晚自習的時候，楊昆想起來沒收一位學生的手機放在宿舍裡，他想拿回來還給學生，讓他明天帶回家。走到白樓附近他突然看見曹麗娜，曹走動的速度很快，他本來想喊她一聲，又一想不如看看她去哪裡，說不定是來找他的。誰知她走進了校長辦公樓，而且聽高跟鞋的聲音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