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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你年初新納的側妾又傳喜訊了。為兄亦為你開心。”扶蘇說著,舉起鼎杯向公子高敬酒。
公子高立刻惶恐起身,“大皇兄如此盛情,小弟豈敢當。”說罷,一仰脖子,先乾為敬。
扶蘇含笑喝下杯中酒,輕瞥了晏落一眼,意味深長。晏落以為扶蘇是示意自己斟酒,忙為兩人已空的酒鼎斟滿佳釀。
“素聞五弟府中妻妾個個多才多藝,才貌雙絕。可惜大皇兄我生性古板,難為五弟這頓飯要吃的沒滋沒味了。”
公子高聞言,連連擺手,“讓大皇兄取笑了。國家大事我幫不忙,論政談兵我又著實不懂。也只能天天窩在府中聽曲看舞。”
“說到聽曲,我府中新收的一個宮女倒是略通大雅遺音,不知五弟可有興趣聽上一曲?”扶蘇說時,黑亮的眸已落在晏落身上。
晏落這才恍然。原來扶蘇方才那意味深長的一瞥用意於此。
“有曲聽,我自然樂意。”公子高唇角上揚,無曲不歡之人聽聞有人能奏樂,豈有拒絕之理?
說話間,已有兩個宦官自外面抬了古琴和擱琴木幾進來,擺放在正中位置。
不待扶蘇開口,晏落已落落大方行至琴前,面對兩位公子躬身行了行禮,“小柔技拙,現醜之處還望兩位公子海涵。”
倏的琴音響起,若漫天飛花散下,點點落在心上。原本還是一派祥和的宴席,突然間完全融入到了那聲聲撥動所營造的虛幻世界。乍聽之下,曲中是柔風細雨,引人神往。但真的深入琴者心間,卻發現是濃重迷霧,層層疊疊。似憂似愁,惹人神傷
她有心事。即使撫琴時,那張秀麗容顏上仍帶著淡淡笑意,但是琴音中卻是烏雲狂風,抑得扶蘇幾乎透不過氣來。
一曲終了。一雙幽幽秋瞳怔怔跌入扶蘇眼中,再也無法移開。
“好!”公子高擊掌稱好。那清脆的掌聲若一道響雷,擊散了原本糾纏著的兩道視線。
“大皇兄原來是逗我。我府上那些庸脂俗粉焉能與小柔姑娘同日而語。”公子高說時,讚賞的眸仍流連在晏落身上,久久不願離開。
深邃黑瞳將一切收入眼中,眼底似有笑意在漾開,“小柔不過是區區宮女,怎可與諸位弟妹相比。”
“大皇兄此言差矣。小柔姑娘色藝雙全,實是世間難求。”一個“求”字已將公子高心跡袒露無遺。
晏落雖垂首立在琴旁,可公子高與扶蘇之間字字句句卻說得她心驚膽戰。隱隱間,她似乎已經猜測到了扶蘇的用意。但是無論如何,她都無法相信,扶蘇會那麼做。
“只可惜我不通音律,小柔在我府上只幹些粗雜之活,也算是埋沒了。”
扶蘇話一出口,晏落心上一抽,顧不得禮儀直直用滿含詫異的眸對上他一臉的無動於衷。他怎麼可以?委屈、羞憤、心痛,所有的感覺都由四肢百骸湧向心間,又酸又澀地移向眼鼻。
而一旁的公子高卻已是喜出望外,滿臉興奮地看著扶蘇,“大皇兄,五弟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大皇兄……”
“但說無妨。”即使公子高不開口,他臉上已清楚寫著心中所想。
“大皇兄能否割愛將小柔姑娘讓於我。”公子高說罷,又急忙補言,“我定不會虧待了小柔。”
扶蘇眼底笑意漸深,罔顧琴旁人眼中的錯愕與不願,緩緩開口道:“五弟又何必如此見外,能被五弟看中,也是小柔……”
“奴婢不敢高攀!”
她不是不知道主上間談話,她沒有開口的資格;她也不是不知道扶蘇說話,向來沒人敢打斷;她更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區區一宮女。可是她不要,不要被他當作禮物這樣輕易贈人。是,無數女人求之不得能作為“美人”被贈出。可她晏落絕不是為著這個才留在咸陽、留在這深宮的。
從來沒人這樣頂撞過扶蘇公子。所有侍立在旁的宦官和宮女齊齊將眼探向扶蘇,揣測著這個從未對奴才動過怒的主上會如何對付眼前這個不識好歹的宮女。
“看來小柔姑娘是不捨大皇兄這個好主上。難得她一片忠心。”公子高抹開一臉的尷尬,爽快地擺了擺手,示意晏落退下。
扶蘇豈會不知公子高是有意替晏落開脫。輕揚了一下眉,“是我未調教好下人。該罰一杯才是。”
舉杯仰飲間,黑眸輕輕掠了眼那個緩緩退去的人,絲毫不著痕跡。
“今日承蒙大皇兄款待,著實喝得痛快。不過,我心裡始終掛念著賤內腹中之子。也是時候回了。”公子高託辭思念嬌妻,其實誰都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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