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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滄桑之後的豁達,從容。
這婦人看起來不超過四十歲,但實際上,她已經年過五十了。
無情的歲月並沒有抹去她的光彩,秀美小巧的五官,眼角淡淡的魚尾紋,顴骨上方有淺淺的色斑,但這些都不會讓人生厭,只會為她成熟的魅力加分。這是一個讓人一見難忘的女人,雙眉以及眼窩都有著西方人的深邃輪廓,鼻子也是東方女性少見的挺直立體,嘴巴小巧,唇線柔美,這又是典型的東方人標誌了。她是一個善於保養的女人,骨子裡散發著一股難以掩飾的尊貴典雅的氣質。她身上的衣飾全是頂級名牌,這是一個裡裡外外都十分講究精緻的女人。就連腳趾頭上淺紫色的指甲油亦是“香奈兒”……
她的視線緩緩從資料上收回,隨手撩撩耳邊的頭髮,目露精光,神色裡帶著幾分疑惑和幾分興奮。
話著在寶。“文菁……文菁……姓文……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我要找的人呢?當年那個小女孩並沒有正式的名字,只有小名,光看這照片,與十幾年前的那個小女孩並不太像……她肯花九百五十萬拍下刀鞘,多半是知道刀鞘的來歷,應該是跟啟華有關聯的人吧……”這美婦在自言自語,時而擰眉,時而沉吟,而是搖頭輕笑,別看她已經人到中年,她卻是一個素顏美婦,底子這麼好,如果經過精心化妝,一定會豔光四射。
那一雙瞳眸裡蘊含著智慧沉穩的光芒,帶著淡淡的倨傲,當她勾唇淺笑的模樣,恍惚間,有點像一個人……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美婦的瞳孔不是黑色,而是……褐色。沒錯,她是混血。
這一次刀鞘的拍賣,美婦得到了一筆為數不小的財富,可是在先前和蕭奪的電話裡,兩人對這筆錢絲毫不曾提及,並非他們忘記了,而是這美婦對於這筆錢壓根兒沒放在心上。她將刀鞘拿出來拍賣的目的原本就不是為了錢,只不過是為了想賭一把,將她要找的人引出來……
文菁又被人給惦記上了,毫不知情的她,此刻正在酒店房間裡矇頭大睡。
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刺激,她的心臟負荷有限,煩悶至極,想要藉著睡覺來讓自己心情平靜一些。或許……睡一覺起來就能想到好辦法了。
文菁的想法是不錯,可就是……越想睡越是難以入眠。腦子不受控制地冒出許多畫面,干擾著她的思緒,尤其是,翁嶽天的那張臉,總是揮之不去。文菁一閉上眼就會看見他雙眼發紅,嘴角噙著冷冷的嘲笑……
在過去的五年裡,文菁也時常會想起翁嶽天,但畢竟她人在倫敦,見不到他本人,她就不會受到影響,她平靜地生活,全部心思都放在小元寶身上,曾經的傷痛,都因為有了小元寶而漸漸地淡去。
可是這種“淡”,並不是忘記或者癒合,而是被壓抑了,被刻意隱藏了。就好比是一顆埋伏在心底的地雷,一旦被某個特殊的人踩著,就會引爆!有些傷,是一輩子的烙印,有些人,即使到死都會刻在你心上。
翁嶽天就是文菁心裡那一顆地雷,只有他踩著才會爆炸。炸燬她的理智,炸燬她的冷靜,炸燬她平靜了幾年的心。
文菁想起在拍賣行的與他單獨相處那一會兒的時間裡,他不但吻了她,還大肆侵犯她,竟然還摸了她那裡……文菁禁不住身子一陣緊繃,臉兒滾燙,羞憤之餘,為什麼還會心跳加速呢?真是太丟臉了……文菁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那麼沒有免疫力,難道就不能在他面前保持一顆平常心嗎?
心如止水……原來那麼難。
文菁在被子裡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只好悶悶不樂地爬起來,對著鏡子使勁搓自己的臉,看著鏡子裡無精打采的面容,文菁不禁心裡一疼……
“文菁啊文菁,不準再想他了!他那麼可惡,坑了你,侵犯你,還搶走了你的刀鞘,這樣的男人,你還想著他做什麼?”文菁惡狠狠地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可是在她的目光觸及到枕頭旁邊的那根項鍊時,她就像被施了咒一樣,剛剛堅定無比的目光又不知不覺軟了下來。
儘管她極度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愛和思念,已經深入骨髓,她無法欺騙得了自己的心。
今天她出門之前洗澡了,匆忙中忘記戴上項鍊。
文菁將項鍊拿出來握在手心,一股溫潤的觸感傳來,很親切,就像是一個不會說話的老朋友一樣。這羊脂白玉,小小的一塊東西,陪她度過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在她人生最絕望的日子裡,只要一看見這玉墜,他的聲音就會在耳邊漾開。這項鍊承載了太多有關於他的記憶,她一直視如珍寶戴在身上,難道,她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