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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彈不得。
而讓潘光遠始料未及的是,天牧不早不晚偏偏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天放推著腳踏車回去換衣服去了。天牧就一個人朝自家走來。她手裡攥著通知書,一臉興奮。
“媽,我回來了——”天牧剛進大門就衝著院裡喊上了。突然她看見那扇被卸掉的屋門,不由得嚇了一跳,趕緊往屋裡跑去,邊跑邊喊:“媽,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儘管潘光遠喝的醉醺醺的,儘管他現在*大發*難消,當他聽到天牧的聲音後還是嚇了一跳,因為那畢竟是他的女兒!於是他趕忙扯過來一條床單搭在身上。雖然他的動作很快,但還是比天牧慢了一秒鐘。天牧被眼前的情景看傻了,一下子愣在了那裡不知所措,木頭人似的一動不動。
惱羞成怒的潘光遠突然厲喝一聲:“出去!”天牧這才回過神來,忙不迭地跑了出去。潘光遠本來就不行,加上這一驚嚇,徹底崩潰。
潘光遠憤憤然地穿上衣服,走出裡屋,把門閂開啟,然後把卸掉的那扇門重新裝好,這才對著站在院子裡發呆的天牧厲聲斥罵道:“慌著去死哩麼?!跑那麼快乾嗎!一天不見人,死哪裡去了?”
潘光遠真是可笑,自己整天不著家門,卻對女兒要求如此嚴格。天牧眼裡噙著淚,狠命地咬著嘴唇,死死看著潘光遠,一句話也不說。
“我問你話呢!啞巴了?!”潘光遠突然提高聲音再次吼道。天牧嚇得一哆嗦,然後努力使自己恢復平靜,凜然道:“我去學校領通知書去了。”
“拿過來我看看!”潘光遠命令道,口氣不容分辯。天牧就把通知書遞給潘光遠。對於天牧以全鎮第一名的成績考上縣一中的資訊,潘光遠也是知道的,而且還暗自洋洋得意了一把,並在賭場上向眾人炫耀了一番。但現在他拿著天牧的通知書一看,頓時就洩氣了:一年的學費就要近200塊錢,還不說生活費!潘光遠的臉上即時佈滿陰雲,只見他陰沉著臉罵道:“一個妮子家,早晚都是人家的人,上個啥龜孫學呀!學費還恁貴!”
“不!我要上學!”天牧倔強地說道。
“我說不上就不上!咋?還翻了天了你?!”潘光遠怒道,作為一個正常男人的尊嚴已經嚴重受辱,但作為一個父親的威嚴絕對不容冒犯!天牧剛要爭辯,只見潘光遠刺啦刺啦兩下把通知書給撕碎了,呼一下扔到了院牆角處。
天牧一看通知書被她爹撕了,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香玉從屋裡出來,見此情景,愈發生氣,把散落到牆角的通知書碎片一張張撿起來放在屋裡桌子上,然後和潘光遠又是一陣爭吵撕鬧,卻哪裡是潘光遠的對手,要不是天牧死命地拉住潘光遠,估計他又不知道要怎麼揪打香玉了。
潘光遠全然不顧這些,兀自在屋子裡翻箱倒櫃地找著什麼,不用說肯定是找錢。家裡的物件一會兒的工夫就被他扒的亂七八糟。然而卻什麼也沒翻出來。於是就氣呼呼地走出屋門,盯著院子裡那隻翻毛老公雞看了半天,又朝癱坐在院子中間盈盈啜泣的香玉母女倆看了一眼,嚥了口唾沫,悻悻地出去走了。
沒過多久,他又返了回來,當著香玉和天牧的面,撲撲楞楞地捉了幾隻雞,自然包括那隻翻毛公雞。據老輩人講,如果誰家養的雞子裡面出了個翻毛的那就預示著這家人可能要翻身了,然而潘光遠猶豫了很久還是把這隻翻毛大公雞給逮了,爾後用袋子一裝,掂在手裡揚長而去。
天牧想站起來阻止,卻被香玉攔住了。只見香玉突然絕望地放聲大哭起來,邊哭邊拉著天牧的手說道:“天牧呀,媽對不住你啊!媽不該把你帶到潘家來呀!媽受罪也就算了,還害你也跟著過這種不是人過的日子呀,嗚嗚,嗚嗚……”突然,香玉頓了一下,問道:“天牧,如果哪一天媽死了,你可咋辦呀?”
天牧抽泣著把哭成淚人一樣的香玉攙扶到床上,嘴裡卻說道:“媽,你說啥話呢!不准你再這樣說了啊!媽,你再堅持幾年,等我長大了我就帶你離開這個地方……”
香玉閉著眼睛,痛苦地搖了搖頭,嘴裡喃喃自語道:“恐怕媽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媽,你別這樣說呀!你肯定能等到那一天的!”天牧咬著嘴唇說道。
香玉勉強地笑了一下。頓了一下,忽然想起天牧還穿著溼衣服呢,就對她說道:“天牧,你趕緊找些乾的衣服換上,別汔著了。”
天牧笑道:“我這就換去。”回身去了自己的房間。
天牧換好衣服出來,見香玉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就躡手躡腳地把自己的髒衣服裝進洗衣盆裡,輕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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