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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知道我在逃避什麼,我痛恨自己的懦弱,可是每每都是心底的懦弱佔了上風。
回想這些年的時光,或許我的性格就是逃避吧。
早在小三懷孕的時候,我完全可以堅決捍衛自己的婚姻,時至今日,至少我可以給晨晨一個完整的家庭。只要我們的婚姻依在,杜鵬早晚會發現小三的假懷孕,或許還會感激我對婚姻的堅守。
可是,那時的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離婚,選擇成全杜鵬的真愛,選擇成全老太太的孫子,選擇一個人默默的離開。我甚至沒有爭取晨晨的撫養費,沒有追究杜鵬這個過錯方的責任。
早在陳以深第一次表白時,我心中有他,卻不敢正視自己的感情。一次次的錯過,一次次的誤會,每次問題來臨時,我想到的就是我只要帶著晨晨安安穩穩的生活,可是終究我沒能給晨晨一個安穩的生活,卻讓她從小跟著我四處漂泊。
陳以深給了我堅貞的愛情,給了晨晨厚重的父愛,我依然因為害怕他的父親而選擇了逃避。一個人帶著晨晨孤獨的生活在安寧市,卻沒有安寧的生活。
春節將近,寂寥了大半年的我,濃濃的思鄉之情,淹沒了所有,我選擇了回老家過年。
坐上了北上的客車,離石市越來越近,離家鄉越來越近。
陳以深,蘭蘭,阿姨,老先生,媽媽,哥哥,所有的身影在我眼前越來越清晰。每一張臉,每一個眼神,都在撥動著我的心絃。我的心似翻滾的泥石流,渾濁的一塌糊塗,絞痛的一塌糊塗。
客車停在石市,我馬上買了通往縣城的車票,我不敢多做停留,我害怕我會捨不得走。
客車緩緩啟動,大半年以前我離開這裡的情景歷歷在目,只是今日,我的眼中已經沒有了淚水。大半年以來,我的眼淚已經流乾了吧。
我把晨晨擁進懷裡,看著窗外的石市大街,心隱隱的期待,期待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哪怕是熟悉的車子,至少我知道他在。
想到麗江咖啡廳他失魂落魄的神情,那日他知道了我在,卻一直不出現,他會傷心的吧。
隨著時光的流逝,情會淡,愛會淺,終有一天我會再回石市,只因這裡有蘭蘭。到那時,或許一米陽光下城市的街頭我和他還會偶遇,他會淡淡的掃我一眼,而後轉身吧。
在有他的城市,在離他很近的地方,對他的思念淹沒了所有,心一陣細細碎碎地痛著,痛到骨子裡。
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想著那個植入我靈魂的容顏,懷裡摟著我用生命呵護的女兒,我突然發現,他已經同晨晨一樣,是我生命中無法忽視的存在。縱然晨曦日暮,似水流年,他在我的心裡,已經成了永恆。
我突然很想停下來,很想打個電話給他,告訴他,我回來了。
客車已經駛向高速,“媽媽,我們還有多久才能看到姥姥。”晨晨的聲音拉回我的思緒。
“快了。”我柔聲道。
到縣城的時候,我帶著晨晨去了商場,給小澤和媽媽買衣服,買禮物。
正在給聚精會神的挑選衣服,“雅文。”一個隱隱熟悉的女聲滑過我的耳際。
我抬頭,只見杜鵬的二堂嫂笑意盈盈,朝著我走來,“我看著就像你,還真沒認錯人。”
“嫂子。”我笑道,“你也來買衣服。”
“我隨便轉轉。”二堂嫂笑道,又彎腰捏了捏晨晨的臉蛋,“晨晨長高了,更漂亮了。”
“快叫大媽。”我對晨晨道。
“大媽。”晨晨清脆的聲音響起。
“小丫頭還是這麼懂事。”二堂嫂聲音柔和,隨即看向我,“你現在怎麼樣?”
我忍著心底的酸楚,臉上浮起一抹笑意,“我很好,帶著晨晨過日子。”
二堂嫂微愣,“你過的好就行,以後也不用擔心杜鵬再出什麼么蛾子了。”
我聽著二堂嫂話裡有話,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對杜鵬,我現在已經說不上來什麼感覺,他於我,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如果可能的話,我願意選擇性失憶,永遠忘記曾經有這麼一個人在我的世界裡存在過。
“大年初一,他把小媳婦打流產了,後來離了婚,婚前給孃家的彩禮和各項花費,都打了水漂,杜鵬去要過幾次錢,被人家的爸爸和弟弟打了幾次。”二堂嫂看著微微怔愣中的我,繼續說著,“後來不知為什麼工作也丟了,消沉了一陣子,再後來,又開始賭,聽你二哥說,輸了一百多萬,不知又是哪裡來的錢。”
一百多萬?我一愣,應該是他從飯店抱走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