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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能相信一個視人命如草芥之男人呢?他蓄意隱瞞她姐姐被蒼狼擄走真相,應當只是為了要強留她在身邊吧?如此居心叵測,怎能不令人心寒呢?說要為她追查兇手,不過是個留人藉口,因為他對她還未感到厭倦哪。
這人只自私地顧及他之喜好,根本不想為她費心啊!
華紫蓉看著自己不停顫抖之雙掌,強忍著眼眶熱氣,忽而一狠心,咬牙說道:“胡大哥,咱們走。”
華紫蓉握住胡仁湘手臂,兩人無聲地沿著壁面移動,趁著外頭正與青幫之人纏鬥未休之際,他們悄悄自陰暗處滑落胡家停於一旁之船艇。
胡家船艇順著風勢,船身飛快地往前,不過才一會兒功夫,便於滾滾江河之間,成了一遠處黑點,終至消失無蹤。
此時,便在華紫蓉乘著舟船遠颺之際,西門船艇甲板上仍是酣戰未方。
青幫雖已死了十來人,可大夥兒殺紅了眼,每個人都想搶前砍上西門豹一刀。只是,西門豹那柄長鞭漫天飛舞,鞭法忽快忽緩,總沒人能佔到上風。
西門豹見他們招勢已顯疲憊,且無新招再現,便已不耐煩再與這些人對戰。
“既然來找死,我不賞你們一頓痛快,這倒是說不過去哪!”西門豹寬袖一揮,一道淡黃粉末“血隨行”隨之飄散在空中。
“有毒!”青幫有人大吼一聲,卻阻止不了粉末狂飛撲身。
所有人才觸著那黃色粉末,但覺全身毛孔都劇癢了起來。
所有人跳來閃去、滿地打滾地抓額拂頰,直到面板見了血才得了一些痛快。只是,那痛快不過只是一瞬之間,西門這味“血隨行”最厲害之處,便是一旦沾著了血,傷口便要開始滲出白沫,腐蝕肌骨……
“啊!救命啊!”青幫之人痛得在地上打著滾。
有人痛苦難熬,舉刀砍去了左臂,不料那“血隨行”卻因此沁得更深,滲得骨肉裡更沈……
“有種。我賞你一個痛快!”西門豹長鞭擊向那人之天靈蓋。
喀啦一聲,那人頭殼裂出一道大縫,七孔流血,霎時倒地不起。
聲嘶力竭之慘叫聲隨著風勢飄散,竟像整座江面都染成了血腥一般。而西門家僕役早在上船時,便都已吃過西門豹所給予之諸多解藥,自然都是無恙。
“把這堆人全都扔進河裡。”西門豹交代了一聲,踩過幾具死屍往前進著。
“青幫幫主狗急跳牆,竟然差了這些酒囊飯袋來送死……”西門豹才冷哼了幾句,神色卻旋即一變。“朱富江!”
他大吼一聲,船上回音徐徐,卻是許久不見人影。
西門豹眉頭一擰,心下已然明白。
八成是朱富江勾結了青幫,想趁此混亂偷走毒藥,方才青幫那堆酒囊飯袋,不過只是聲東擊西之計罷了。但這青幫究竟給了朱富江多大利益,竟能讓他不顧毒發無解藥之死亡陰影,與青幫勾結?西門豹皺起眉,站在原地沉思著。
不好!華紫蓉落了單。
西門豹心一冷,臉色一沉,一個旋身便鑽至艙房——
艙房裡空無一人。
她被擄走了!
西門豹蒼白額間驀地冒出涔涔冷汗,他瞪著發抖手掌,一時之間還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如此顫抖之模樣,他只在中毒者臉上瞧見過,怎麼可能出現在他身上?
西門豹雙眼茫然地舉目四望,藥櫃被翻得凌亂不堪,一味迷魂香與鉈毒早已不翼而飛。
都怪他過於自負,料想藥櫃有毒,無人敢竊,卻忘了防備朱富江已有基本解毒功力。
她不會有事的!西門豹在心裡這般告訴自己。
朱富江挾持了華紫蓉,便是知曉了她之重要性,日後定然會拿她來交換解藥。
西門豹目光開始變得銳利,但他卻沒法子阻止腔口那股悶窒痛楚。
不過是一名女子、不過是個性與眾不同了些、不過是對了他脾胃、不過是能與他多少聊些心裡話、不過是尚未得到手,所以他不甘心罷了……
他不留情,也不動情。西門豹緊咬牙根,手掌卻不自覺地握緊了長鞭把手,把手被他的內功一激,竟隱約地冒出了熱煙。
西門豹走到門邊,聽見自己冷冷地喊道:“給我追到朱富江,他帶著華紫蓉,走不遠的!”
“豹爺,胡家舟船在你與青幫交手時,已悄然離開。我遠遠見著了華姑娘身影,她站在那位胡公子身邊,不像被人鉗制模樣。”耿管事低聲回覆道,不敢瞧他一眼。
西門豹聞言,不發一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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